裴若兰按下心中烦躁,正要起身回东厢,却见兄长去而复返,他眉心紧皱,控制着轮椅行到她面前,问道,“信阳侯可有给你委屈受?”
裴若兰一脸为难的看着兄长,到底没好意思说出信阳侯对自己的心思,只道,“没有为难我,只是给我送了一些东西,还有一张请柬。”
这时,裴日文也注意到桌上的请柬,“是她的生辰?”
裴若兰佩服兄长的思维敏捷,“正是。”
裴日文狐疑道,“信阳侯是魏王的未婚妻,按理来说,她不该对你这般亲善,这其中可是有诈?”
“兴许罢,以防万一,她的生辰宴我到时候就找个借口推了。”
裴日文拿起请柬,看了下日期,道,“你已收了她的礼,到时候不出面也不好,不若阿兄替你走一趟。”
念及信阳侯的手段,裴若兰面露担心。
裴日文勾唇笑了笑,“别怕,阿兄说过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风雨。只是一次赴宴,阿兄有把握全身而退。”
裴若兰听他这么说,才点了点头,“那就有劳阿兄替我走一趟了。”随后又想,再不济她身后还有一个霍准,只要信阳侯对霍准还心存忌惮,她就只会行阳谋,不会使阴招。
裴日文抬起手拍了拍妹妹的手臂,看着她身上的新裙子,道,“早些回去歇着吧。”
裴若兰注意到兄长的眼神,赧然一笑,起身朝外走去。
回到东厢,只见院中放着四只箱笼,桑云正在领人登记造册。
看到裴若兰,桑云上前行礼,十分愧疚的解释起昨夜自己家中有十万火急的事,才没有及时回来。
裴若兰已经确认霍准无碍,并没有苛责她,只道,“下不为例。”
见裴若兰并没有怪罪她,桑云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才踏实下来,连连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
“继续登记造册罢。”裴若兰吩咐了一句,带着秋霜往里走去。
两刻钟后,桑云将信阳侯送的东西统计完,将册子交给裴若兰,裴若兰见信阳侯竟然连心衣、亵裤和月事带都替她准备了,心中一阵恶寒。
连带着手中的册子都有些看不惯,递回给桑云,道,“先锁进库房,过段时间想办法处理了。”
“衣裳倒是好处理,可那些首饰若是送去当铺,只怕立刻会被信阳侯府知道。”
“你看着处置,只要不出现在我面前就好。”
桑云将自家姑娘对信阳侯的厌恶看在眼中,微微松了口气,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和王爷交代。
看着桑云退了出去,裴若兰心里又烦躁了一会儿,才想起叮嘱秋霜,“药丸的事你尽快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