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这次安定桥塌了也是梁国公世子所为?”裴夫人红肿的眼睛里露出震惊。
裴若兰还没有拿到证据,并未直接承认,而是道,“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若真的是他,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若是裴夫人不知道裴若兰和魏王的关系,定然觉得她是在异想天开,可如今知道二人的关系,她对裴若兰是一万个放心。
“经过这次意外,顾家也不知道还愿不愿意和我们家结亲,毕竟原本就是我们家高攀。”过了片刻,裴夫人皱着眉头叹息道。
裴若兰扶着母亲在桌边坐下,给她倒了盏茶,劝道,“等兄长醒来后,我陪您去顾家探探口风,若是他们还愿意结亲,那最好不过,若是他们不愿意,我们再想别的法子。兄长那般聪慧,总会有办法的。”
提及裴日文,裴夫人脸上的郁色淡了些许,“你兄长足智多谋,前两年他伤成那样顾家都舍不得退亲,如今十有八九也是愿意的。只是不知为何,我这心头还是有些不安。”
裴若兰又劝了几句,之后看天色实在太晚,亲自将母亲送回甲字房。
将人安顿好后,她正打算离开,手腕却被人攥住,裴夫人期期艾艾的看着她,“我们娘俩许久没有一起睡了,要不你今晚留下陪娘一起睡?”
裴若兰想着母亲情绪实在不稳,身上还带着伤,便点头答应下来。
裴夫人极为欢喜的让秋霜服侍两人洗漱。
母女两并排躺在床榻上,裴夫人忍不住念起从前的事,从裴若兰刚出生时说到她及笄之后。
有好几次“鸿鸣”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又被她及时吞了下去。
裴若兰安静的听着,她能感受到母亲是疼爱她的,只是在兄长出事后,她的整颗心就偏向了他,偏偏她根本无法计较,只能将一切情绪深埋心底。
后半夜时,两人才依次睡去。
次日一早,裴夫人醒来时,裴若兰已经不在,她有些慌乱的唤了两声“若兰”。
秋霜进来禀道,“姑娘去了乙字房服侍大公子。”
裴夫人闻言,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让秋霜服侍她起身,用过早膳后,也去了乙字房。
她推开乙字房的门,下一刻整个人愣在原地。
只见裴日文靠在迎枕上,正笑眯眯的和裴若兰说话。
察觉到有人进来后,兄妹两人同时朝门口看来,唤了声“娘”。
裴夫人高兴的捂着嘴,眼泪花在眼睛里打转,良久后才道了句,“日文,你终于醒了。”
裴日文笑了笑,“我不过才昏迷了一日。”
“什么叫才昏迷了一日!你若是再多昏迷两天,只怕醒过来后就要替娘收尸了。”
裴日文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没事。”
“你惯会宽慰人!”裴夫人不信他说的,让秋霜请了大夫过来,从大夫口中确定真的没事了,才松了口气。
随后她又提起和顾家的亲事,“我和若兰先去顾家探探口风。”
谁知裴日文却道,“和顾家的亲事算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