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准眼含警告的看了信阳侯一眼,“你离她远点,她不是你可以随意处置的人。”
“若是本候不愿意呢?”信阳侯似笑非笑的看着霍准,“毕竟,本候是这魏王府未来的女主人,而裴姑娘是王爷你的房里人,让她提前通晓下本候的脾气性情,对她是好事。”
霍准想,若他是个浪荡王爷,只将裴若兰当做个玩意儿,信阳侯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可在他心中,裴若兰就如皎洁的明月一般,他不想她受任何委屈,又怎会娶别的女人做王妃。
“你若肯交出魏王妃之位,本王可帮你升上吏部侍郎之位。”霍准不愿意裴若兰的心一直悬着,直接将自己的条件摆了出来。
信阳侯虽被封了侯爵,但并未分封食邑,也就等于是顶了个虚衔,先皇还在世时,感念宋家一门忠良,她时常在乾元殿行走,算是天子近臣,可自从先皇殡天新帝即位,她的身份就越发微妙起来,这几年她深耕吏部,但因为是个女人,官职升的极为艰难,如今霍准的这个承诺,对她来说无疑是瞌睡了递枕头。
至于裴若兰,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她的底细,日后有的是机会接近她。
这般想着,她心中十分意动,但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道,“王爷与本候的婚事乃是先皇亲赐,如今贸然解除婚约,本候担心陛下以为本候是对先皇不满,如此,王爷就是让本侯做了宰相,本侯也是得不偿失。”
“那信阳侯想如何?”
“再加三个条件、万两黄金。”
霍准眉心紧蹙,眼底闪过一抹烦躁,对她的狮子大张口十分不满。
信阳侯却觉得,魏王既然没有让杜林将她扔出府,那就是有的谈,笑眯眯的看着他道,“王爷放心,本候这个人向来知情识趣、进退得体,到时候绝不会提让您太过为难的条件,更不会为祸朝纲。”
她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霍准的神色,顿了顿,又道,“当然,您若不愿意,本候也不会勉强您,毕竟魏王爷你可是上京万千深闺少女心中的第一儿郎,嫁给你做王妃本候不亏。”
霍准清楚,信阳侯就是块滚刀肉,更是条滑不留手的鱼,他不答应她的条件,她有的是办法拖着他。
而且有些事,她等得起,他却等不起。这般想着,他冲她点了点头,“本王答应你的条件。”
“那就有劳王爷立封契书给本候,哦对了,记得盖上你的私印。”信阳侯熟练的交代。
霍准朝一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立刻取了笔墨纸砚过来。
“本候亲自替王爷磨墨。”信阳侯将折扇别在颈后,站起身殷勤道。
霍准冷睨了她一眼,提起笔,言简意赅的将两人的协议落于纸上。
信阳侯一边磨墨,一边看他写了什么,满意地点头,“再盖上私印就好了。”
霍准并未听她的将私印盖上,而是另取了一张宣纸,将毛笔递给她,“你亦要立一封契书,保证能在一个月内退掉与本王的婚事,否则双倍赔偿。”
富贵险中求!信阳侯咬了咬牙,写了契书,两人同时盖上彼此私章,然后交换了契书。
寝房中,裴若兰坐在窗边,忍不住回想起紫燕楼里发生的一切,陆鸿鸣痛苦的眼神像是印在她脑中一般,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