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裴若兰委屈至极的质问,霍准眸光闪了闪,低头错开她的眼神,默了半晌才道,“你既选择留在本王身边,本王绝不许你心里想着别的男人,自然,你若不愿意留在本王身边,本王也不勉强。”
裴若兰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他总是这样,看着像是给了她选择的机会,实际上却根本不给她选择的余地。
罢了罢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罢!
她站起身,往净房走去。
霍准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懊恼,他并非故意欺负她,只是有时候,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心里名唤嫉妒的那只野兽。
三年前第一次见她,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放不下她。
只是那时候她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他也亲眼目睹她与未婚夫在一起有多幸福,便没有打搅她的平静生活,而是转头去了西北。
他以为在战场上挥洒鲜血,无数次九死一生,就能对她忘情,可大漠长河,孤烟落日,却令他对她的思念越发疯狂。
一年前,他领一队玄龙卫,孤军深入匈奴王廷,将匈奴摄政王斩于马下,自己也身受重伤,在风沙中迷失了方向,当时他躺在黄沙坑底,生死一线,满脑子都是她语笑嫣然的模样,再想到她对他的感情一无所知,甚至已经和未婚夫缔结良缘、瓜瓞绵绵,那如陈年老酒一般的思慕之情便不知不觉的变了质。
被玄龙卫救回营地养好伤后,他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回京后也不曾探听过她的消息。
但没想到,两人还是遇见了,可笑的是,大佛寺遥遥一面,她对他毫无印象,但裴日文却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心思。
没几日,便将人送到了他府上。
在看到她满面潮红的躺在他的床榻上时,他下意识便想请府医为她诊治,唤人之时,又蓦地想起次日便是她大婚的日子。
挣扎许久,在她的香软雪白的手握住他的手时,他到底还是不舍得推开,顺从自己的内心,俯身将她占有……
往事一幕幕袭上心头,霍准心中生出一些微妙的愧疚,起身朝外走去。
良久后,裴若兰才从净房出来,在房中没看到霍准,她松了口气之余,也有些自嘲,他不高兴了,倒是可以随时甩脸子走人,她却只能忍着瞒着。
一整晚,霍准都不曾回来。
次日,桑云服侍裴若兰起身时,试探着道,“姑娘跟王爷闹别扭了?”
裴若兰瞥了镜中的桑云一眼,“他是高高在上的魏王,我是什么身份,哪敢跟他闹脾气!”
霍准从外头进来时,正好听见裴若兰的抱怨,他朝桑云摆了摆手,桑云朝外退去。
霍准走到裴若兰的身后,轻抚着她背后如瀑的发丝,“对本王就这么不满?”
裴若兰与镜子里的他对视,拧着眉心道,“王爷什么时候……”
“嗯?”霍准停下轻抚她发丝的手,低头看着她疑声问道。
裴若兰本想问他打算什么时候给她一个名分,她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是不能不为将来的孩子考虑,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就好像这句话一旦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成她求着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