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准看着她的背影,目送她走远,才往书房走去。
裴家在乐贤坊,距离魏王府所在的崇德坊有半个时辰的距离,裴若兰离开延政街后便雇了辆马车。
靠在车壁上,听着外头喧闹的声音,裴若兰越发觉得魏王府如同冰冷的牢狱一般。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裴家外面停下,裴若兰下了车,盯着“裴宅”的牌匾看了许久,才红着眼往角门走去。
她前脚进门,裴日文后脚就得了消息,带着书童到前厅候着。
“阿兄!”兄妹相见,裴若兰含泪叫了一声,心里委屈泛滥。
裴日文儒雅一笑,一面帮她擦泪,一面道,“阿兄无能,让你受委屈了。”顿了顿,又道,“你今日能回来,可是魏王愿意放过你了?”
裴若兰轻轻摇头,润泽的眼里闪过一抹嘲讽,“他不过是给囚犯放风罢了!”旋即又道,“不说他了,我听闻娘被鸿鸣爹娘气的不轻,她眼下可还好?”
“千金堂的白大夫来看过,眼下并无大碍,只是不能再受刺激。”
“我去看看她。”裴若兰说罢,转身朝后院去了。
裴日文看着她衣袂飘然的疾步走远,淡淡吩咐书童,“安排一名玄龙卫跟着若兰,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都要知道。”
“是,公子。”
魏王府,霍准将满桌的案牍看完,瞧了眼窗外天色,已是乌金西堕,眉心不由拢起。
“派人去裴家看看,可是出了什么事?”他沉声吩咐杜林。
杜林领命退下。
半个时辰后,入内禀道,“裴姑娘感染风寒,怕过了病气给王爷,想等病愈后再回王府。”
霍准眉心紧皱,“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回一趟裴家就病了,可请了大夫医治?”
杜林没有回话,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纸笺,恭敬的呈上,“这是裴公子着玄龙卫记下的裴姑娘的言行举动。”
杜林对他的问话避而不谈时,霍准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待看到他呈上来的纸笺,更是忍不住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