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鑫源被白渝澜眼中的失望定住了脚,锁住了口。</P>
“你还是不明白啊。这里山高皇帝远,就算是皇子来了也得盘踞着先讨好这些久居的地方官。怎可能大张旗鼓的随性而为。” 袁绍杰只觉得白渝澜是少年新官不知官场水深月暗。</P>
“也许你说得对,可是,暂时的隐忍只不过是为了摸清状况,以便后面更好的清洗牌局。而非一忍再忍,一惧再惧。”</P>
白渝澜只觉袁鑫源不适合当官,他适合从商。反正也只会守成不敢创新。</P>
“你…………” 袁绍杰话无可话。</P>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白渝澜对袁绍杰的定位。</P>
起先他欣赏袁绍杰在此艰难的环境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可是,冷眼旁观又与之相差多少?</P>
“袁大人喜安稳下官却喜挑战。既然天高皇帝远让他们敢违法乱纪,那下官就敢先斩后奏。他们如阴沟之鼠不敢见阳,而我背靠国律有理有据,又怕什么呢?”</P>
白渝澜说罢转身要走,却被一直不出声的袁鑫海拦了去路。</P>
白渝澜望去,袁鑫海放下手臂说:“大人,一人难敌四手,好人架不住坏人多啊。”</P>
“可是袁二公子有两个成语是尽力而为,问心无愧。”</P>
若是百姓你当然可以只顾自己安危,可是不是啊,你是官哪,你管辖区的百姓受苦受难你冷眼旁观只顾自己的安危,那你还当什么官,回家种地倒还能积点德。</P>
飞手一路跟着白渝澜来到大街上,想开口宽慰一下一直疾步走的他家大人,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整个人别别扭扭度秒如年大气不敢出。</P>
白渝澜心中是有气的,特别是这趟郡城之行让他察觉到玉山府,富饶县的情况是人为故意干预的结果,这让他愤怒,可又不知道该对着谁怒。</P>
确实,他是故意仗着与京城有联系而随性而为的,他就是要当着右同知的面走水路除河盗,让万伯壬不敢再对水路的安危置之不理。</P>
也是故意把邻府的衙役说成是混混,还特意送给他的顶头上司,并言明他会写信回京说他这个知州做的多不容易,府城有多乱、多难以管理,让皇上再容他扩招些府役帮他维持治安。</P>
他就是要让丰颗整个郡境内的大小官员都知道,他不好惹,也不按他们的规矩行事。</P>
他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丰颗郡有个什么都不怕的愣头青,不管怎样,他们都会因烦他而收敛些。</P>
最重要的是,他要让还有仁心的官民明白,他们可以是盟友。</P>
府衙内宅</P>
“爹,我们也许真该换种思路了。” 袁鑫海看着默不言语形同雕塑的父兄,打破了寂静的僵局。</P>
“唉,也许为父真的错了。” 袁绍杰起身,袁鑫源正诧异父亲的想通,就见他爹接着又说:“白渝澜他与我是不同的,他确实有嚣张跋扈的资本。”</P>
“爹………” 袁鑫源不赞同的想反驳,被袁绍杰用手势制止。</P>
“鑫源哪,爹知道你也受够了一言一行都被辖制的压迫。可是你要明白,爹不过一方知州,下只有县令可差遣,上却有无数道品阶需伏拜,不能不听令受遣啊。”</P>
袁绍杰初为官时,也曾心怀壮志,也曾立誓为民谋利。</P>
可,他上无恩师在朝,下无同窗同盟。只身窝在这暗涛汹涌的官场,他终不能随心而动。</P>
袁鑫源何尝不明白呢,他爹要想护住官帽护住家中生命又保眼前百姓之安,只得无为而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