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房屋上,院里的水井边,入眼之处都被厚厚的白雪掩盖着。白渝澜的身体瞬间好像也被雪掩埋了,打了个哆嗦。</P>
关好窗后白渝澜回到榻上,在没有暖意的被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P>
连他这不漏风雨不缺铺褥的情况下都被冻醒了,他不敢想得有多少人留在这一夜。</P>
白渝澜见他也没了睡觉的兴致,便起身穿了衣服,找出富饶县那张简略不能再简略的与图,坐在桌前看着思着想着。</P>
上辈子,他总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对大自然一点敬畏之心也无。</P>
如今他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人在大自然的面前是多么渺小,脆弱,不堪一击,不值一提。</P>
他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个人的命吧。</P>
能熬过去的人是命大,熬不过去的,他也无能为力了。</P>
他甚至能想到在雪灾后肯定会有人生事,那个闲置许久的大堂怕是要迎宾了,还有清洁好的大牢也要开始接客了。</P>
白渝澜就这样盯着与图直到天亮,还是左锦醒来看到他屋中有烛光,才过来透过窗口缝隙看到浑身冰冷,目光呆滞的白渝澜。</P>
喊了好几声白渝澜都没有回应,左锦焦急了起来,白渝澜的睡眠一向很浅,不可能喊那么久都没有动静,何况离得如此之近。</P>
左锦吓得腿软,想到他可能出事了,他跑去撞门但撞不开,有去窗户的缝隙处试图把窗户掰个口钻进去。</P>
只是窗户是秋季为了防寒特意新做的,坚固的让左锦想死。他真是后悔没有好好锻炼身体,只从来了富饶,他成日围着琐事打转,别说习武了,连习字都断断续续的。</P>
左锦惊慌的环顾着四周,又不敢大声喧哗怕造成不好的影响。他灵光一闪颤颤巍巍的往西花厅跑去。</P>
等左锦再跑回来的时候,秦刺已经把门踹飞了,飞手也把白渝澜抱到了床上,绵阳正在给白渝澜查看身体。</P>
“你行不行啊,大人到底如何了?” 飞手见绵阳一会掰嘴,一会掰眼皮,一会又拿针戳戳戳,而白渝澜一点反应也没有,急得团团转。</P>
“闭嘴。” 绵阳现在一个头两个大。</P>
他拿出一小瓷瓶药水,用银针沾了些药水,最后盯着白渝澜神情十分纠结。</P>
“怎么了?” 只穿着中衣的秦刺,心都跌到谷底了。</P>
“我这一针下去,大人要么转醒要么就转而不醒。。” 绵阳虽然是用针灸救了不少人,但是救好和救坏的一半一半。。</P>
秦刺和飞手一听,一人护到白渝澜床前,一人把绵阳拉扯到了一边,左锦又被吓得冒冷汗。</P>
他真是急糊涂了,他竟然让兽医来救他家大人,“别妄动别妄动,我去寻腾大夫来。” 左锦说完转身就跑。</P>
“我去。” 飞手喊住左锦一溜烟就不见了。</P>
左锦知道他动作快,便会到床边护着白渝澜,顺便问:“绵阳兄,大人这是什么原因引起的?”</P>
“思绪过重加上受冻,造成四肢僵化脑子宕机,只要把身子暖过来,把人弄醒就行。” 绵阳默默的收回手中的东西。</P>
见左锦拉着白渝澜的手在搓,绵阳无奈的说:“这样无用,你可以手掌倒些酒去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