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近，就看到河面上漂浮着一根吸管。

见到它，也就知道侍者的位置了。

环筱将鬼气变化成剪刀的样子，沿着吸管能进水的位置剪下去——

“咔嚓”

“咕噜噜”

水争先恐后地挤入吸管。

而环筱本人，就坐在河边的石头上观看。

只见，没过一会儿，河底下就出现了动静。

“哗啦哗啦！”

流动的水面被底下的东西给拨开，水花溅到河岸，凶猛地浇湿了地面。

跳跃的水在即将碰到环筱时，静止一秒，接着垂直下坠进泥土里。

暗河就像被劈开了一样，中间空了出来。

暴怒的声音从河底传来。

“我靠，咳咳……这根劣质吸管居然进水了！咳咳……早知道就不躲在河底了，我到底、咳……到底怕什么，那个人类有那么厉害？骗鬼呢你！”

大老鼠从河底跑了出来，边跑边说：

“滚滚滚，别哄我了，你这是记忆给人类镀了金边，弱者思维！你怎么对自己没点信心，失败一次就哭爹喊娘的，那人类有什么厉害的，要是我遇到她，我就把她的头——”

声音戛然而止。

老鼠眼睛与岸边的人类四目相对。

“要把我的头怎么样？”

环筱笑着看过去。

正在往岸上跑的老鼠被吓得停下来了。

没了鬼气的维持，河水重新回到河里，很快就将老鼠淹没。

“咳咳！救命啊！救人啊，有人落水了！”侍者夸张地叫道。

它一边在河水里扑通扑通地折腾，一边留意人类的动向。

环筱只是抱着手站在岸边看它，“老鼠也能自称为人了？”

“咕噜……”

回应环筱的，是大老鼠沉下去的呛水声。

水面很快恢复平静。

掉进去的老鼠，似乎真的溺水了。

见状，环筱跟着进入了河水里。

被冰冷刺骨的水围绕，就像冬天泡冰水澡，让本就寒冷的皮肤接触到更冷的温度。

要是普通人跳进去，这一趟不感冒生个病都是奇迹。

刚下河，就被河底的食人鱼给围住了。

幽绿色的湖水，可以看到水珠在往上升，近处能看清黑影，远处则是漆黑幽暗的模糊。

食人鱼的模样被河水模糊，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以及鱼鳞的形状。

看不见老鼠的位置。

“刷啦”

鱼全都往这边游过来，就像中午打铃下课跑去食堂的学生。

“别躲了，我已经看见你了。”

环筱挥手，那些鱼就闭上了眼睛，如石头般沉了下去。

视线中唯一没有沉下去的，就是右边的老鼠黑影。

老鼠与环筱对视后，原地手足无措了一会儿，然后惊恐地往远处游，慌张极了。

它怎么也没想到，混进鱼群里居然也会被找到。

环筱伸手过去，老鼠躲得飞快，顶着硕大的眼球在河水里潜泳。

那条蛇一样的尾巴在水中画着波浪线，十分显眼。

几乎没用多少时间，环筱就伸手抓住了老鼠尾巴。

它游得太慢了，有鬼气也不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