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回越城督军府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徐光耀的声音。</P>
快步进来,只看了一眼徐光耀,步伐不停地来到他们一楼的卧室。早在她第一次去北部的时候,他们的卧室就搬到了一楼。徐伯钧给的理由是他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他们搬到一楼去住。</P>
来到房内,徐伯钧一口鲜血喷出,女人惊惧冲过去抱着徐伯钧的身体两人坐在地上。</P>
张淑静:“伯钧,我回来了……”</P>
徐伯钧压下怒气,他有预感,寿数将近:“夫人,别跟着我来,照顾,好光耀。”</P>
怀中的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女人已经泪流满面。从包里迅速掏出一把枪,一枪打在沐家大小姐胸口,冷眼盯着她咽气。外面的人听到枪响,除了进来的徐光耀,其他人都被芙米她们拦在外面。</P>
徐光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P>
女人掏出手绢擦干净徐伯钧脸上的血迹,情绪不平常的平静:“过来,帮我把你父亲安置好。芙米,派人把那女人送回沐公馆。”</P>
芙米先动,叫了两个人把沐婉卿的尸体拖了出去,之后尽责的守在门口。</P>
徐光耀这才有动静,一个人抱起父亲的遗体安置到床上:“父亲的死,是不是和沐婉卿有关系?”</P>
张淑静给徐伯钧盖好被子,伸手抓住徐光耀的手,两人来到一旁的书房内。</P>
“你父亲的死,我不知道和沐婉卿有没有关系,但跟她一定脱不了关系。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带她回来,但你父亲死了,我需要有一个人为他偿命。我和你父亲都不愿意那个人是你,那就只能是她了。”</P>
徐光耀此时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些许焦躁:“你可以代替我去战场救谭玹霖吗?他被困了。”</P>
女人垂眸掩下眼睛里的失落,徐伯钧啊,你怎么就生了个要做正人君子的儿子呢?</P>
张淑静:“你去吧,走之前给你爹磕几个头,你爹的葬礼我可以自己来。”</P>
徐伯钧的葬礼除了没有孝子在,其他一切都按照最盛大的场面办。来吊唁的人无一不叫她徐夫人,看吧,除了没有那场明媒正娶的婚礼,在所有人的眼里她都是徐伯钧的正室夫人。洗尽妖娆的妆容,她曾经可是张家唯一的嫡女,撑场面这种事,手到擒来。</P>
徐伯钧的墓中没放一丁点儿的财宝,挖坑,下葬,填土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女人不愿徐伯钧死了也不得安宁,干脆不放任何值钱的陪葬品。只放了一根徐伯钧常用的拐杖,和徐伯钧第一次送给她的那根并蒂莲簪子。</P>
女人遣散了徐家大部分的奴仆,她这时候才知道徐城死了,那个孩子啊,可惜了。之前听徐伯钧说父母都死了,他收养在身边的一个孩子,如同亲子。芙米送上来徐伯钧葬礼时来的吊唁人名单,女人看都没看,直接塞到书房的抽屉里。</P>
张淑静:“去打听打听,光耀现在的情况。”</P>
大战捷报频传,女人放下水杯,松了口气。展开空白的宣纸,落笔划出两个字,遗书。</P>
【光耀,此一生绵长又短若繁花,吾已无憾。余愿光耀能够得偿所愿,换得平安盛世。】</P>
芙米忠心,为自家主子捧来毒酒,那双手从来都没有如此颤抖过。小姑娘的眼眶红润,她年龄也不算小了,这是母亲给她选的死士。芙鸳是母亲身边的小丫头,后来才给她的,可惜芙鸳背主。</P>
芙米:“小姐,不喝不行吗?”</P>
女人招手,抽开芙米头发上的绑带:“我走之后,你若愿意,便找个可心的人嫁了。库房里有我给你们留下的嫁妆,足够你们后半生享乐无忧。抱歉,我无法改变你们从前的命运。我不想活着了,这具身体很脏,我若继续活着,不止脏了别人的名声,我也犯膈应。”</P>
张淑静将桌面上的信叠起来递给芙米:“这封信留给光耀,你亲自送去,之后你要去哪你自己做主,谁都管不得。”</P>
看到芙米接信,低头磕头,女人笑了。</P>
端起毒酒,一饮而下。</P>
芙米抱住自家主子从椅子上滑落的身体,眼神中的某种东西逐渐坚定。主子不脏,脏的是那些男人。芙米对外宣称已过世的徐督军家的夫人因思念亡夫,自绝在督军府。夫妻二人伉俪情深,简单办了一场合葬于徐家祖坟。</P>
前方战事吃紧,芙米带了一队人前往徐光耀所在的战场。徐光耀接到手下来报,之后看到了风尘仆仆的芙米一行人。主子留给徐光耀唯一的遗物,便是那封遗书。</P>
芙米转身下令:“撤。”</P>
徐光耀都没得及拦一下,拆开遗书,他原以为是父亲之前留下的。待看到字迹,这才发现是女人。少年郎痛失所爱,心痛到无以复加,如若是太平盛世,他便能早早地娶了她。</P>
徐光耀:“怎么不等等我,我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P>
大结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