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往上扔手榴弹的风险太大了，我们靠着和草丛的掩护往上爬，距离还有三十米的时候，我们先用手雷炸出烟来，然后迅速起身向鬼子阵地冲过去。</P>

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最前沿的一处水泥工事下面，工事里伸出一根机枪管子，正朝外面开火，工事内鬼子的哇哇乱叫的声音非常清晰了。我掏出手雷，撤掉拉环，默数三下，猛然起身把它顺着机枪口扔了进去。</P>

一声爆炸，这个火力点被拔掉了。</P>

我靠着工事墙壁朝后面的环形露天工事开枪，掩护其他兄弟行动。</P>

几乎所有兄弟都贴上来之后，我们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看了看，都同时掏出刺刀插在步枪上，喘匀了气等我指令。</P>

我喊了声：李华！</P>

李华回答：明白！手榴弹准备。</P>

他那个连的兄弟齐刷刷地举着手雷，随着李华第一个扔出去，其他人也朝着中心阵地扔。</P>

不等手雷爆炸，我起身大喊：杀！</P>

在手榴弹的爆炸声中，我们迎着中心阵地的鬼子冲了过去，直接刺刀见红。</P>

我有一年没打过仗了，手早就痒得难受，我的腿比其他人长，也是第一个跳进鬼子阵地内的，更是第一个把刺刀扎进一个鬼子的脖子里，和杀猪一样。</P>

和大阵地冲杀不一样，这次只能面对面的捉对厮杀了，和电视上放的差不多，你来我往，你扎我躲，如果换作新兵，早就吓尿裤子了。</P>

等阵地安静下来的时候，我们这边只剩下不到50人还能站着了。</P>

我靠在战壕里喘着粗气，李华从鬼子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塞我嘴里，抓起地上一根正在着火的木头给我点上，一边说：又看见你冲锋了，跟去年在磨山时候比，现在更猛了。</P>

我没抽过烟，被呛得咳嗽，我问他：咋样，过瘾不？</P>

他也靠在满是血污的坑边说：当然过瘾，我们连，只剩20个了，三连，没了。</P>

我看了看自己人，苦笑着说：我们连，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