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凤给关公磕了三个头之后,往捡来的日本饭盒里装香灰,她说这玩意止血效果好。</P>
我们就开始笑话割猪蛋的军医: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点都不专业,除了骟猪,啥都不会。</P>
那家伙不高兴了:告诉你们,老子不是割猪蛋的,老子大名葛祖丹,是学过西洋医学的。</P>
他不说还好,一说,大家笑得更厉害了,他这名字用四川话一说不就是割猪蛋么。</P>
杨娃子开始唠叨:咱们必须要讲纪律了,现在把你们分成两个连,六个班,要像个正规部队的样子,我和傻大个各自指挥一个连,不要乱了套。</P>
大家纷纷同意,当兵就得有当兵的样子。</P>
虽说是两个连,实际只有两个排的人数,杨娃子这样安排的目的我懂,他是想找到大部队之后,起码保住自己连长的官职。</P>
杨娃子想把王彩凤安排在自己的连里,人家不乐意,非得跟着我不行,说杨娃子这人太骚了,又把大家惹笑了。</P>
最后愿意跟着他的都是川军的老兄弟,跟着我的除了常先生和西北军的十来个人,还有跟着我砍过鬼子的川军,他们说跟着我拼刺刀不吃亏。</P>
我给我们营起了个名字,就叫扁担营。</P>
没有生火取暖的条件,我们只能继续排着队冒雨往西走。</P>
没走多远,我们在路边一个看瓜的草棚里看到有两个中央军的士兵带着一个受伤的军官在里面避雨,那个伤员不是别人,正是我昨天才见过的老冤家,在河边要跟我们打架的那个营长。</P>
他身边的两个士兵看到我们,跪在地上举着头盔求我们:国军的兄弟,带我们营长走吧,他受伤发烧了,走不动了,这大洋是给你们的。</P>
头盔里确实是大洋。不过扁担营的兄弟们都不待见这些人,谁让他们欺负过我们呢?活该被先头部队给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