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那被打板子的记忆太疼,让沈烬墨的心疼了起来。</P>
……</P>
月如银盘,挂上树梢,将屋内照得亮堂。</P>
屋内内烧了地暖,地板上铺上了毛茸茸的厚毯子,谢南星赤脚踩在地上亦不会生寒。</P>
从正房走到暖阁,谢南星盘腿坐在脚榻上,抬手抚了抚沈烬墨的眉梢。</P>
抚不平,谢南星便没再强求。</P>
转身背对着沈烬墨,谢南星歪着头看向天上的月亮。</P>
“沈烬墨,这窗外的月亮真好看。”</P>
自这月圆之夜与沈烬墨的身体有了牵连之后,谢南星头一次认真赏月。</P>
可惜的是,沈烬墨无法陪着他共同赏这一轮明月。</P>
这段时间的谢南星在每一个白日尝试靠近沈烬墨,又一次次被迫拉开自己与沈烬墨的距离。</P>
求而不得的落寞逼得谢南星在深夜愈发沉迷于对沈烬墨的触碰。</P>
而碰触之后得虚无,又让谢南星在无数个夜晚,不断剖析自己的灵魂。</P>
归根结底,是谢南星这病弱的身体对沈烬墨的强大生出了畏惧,纵然心中知晓沈烬墨不会伤害自己,可身体缺乏勇气。</P>
归根结底,是那一夜的荒唐,让这颗心不信任缺乏羁绊的同性之爱,能战胜时光,走到最后。</P>
谢南星的心与身体都生出了两个意识,一个在白日清醒,一个在暗夜沉沦。</P>
谢南星的心和身体想要的太多,他要生死相许,他要独一无二。</P>
缓缓低头,抱紧膝盖,彷徨又无助,眼角的酸涩又开始酝酿。</P>
“沈烬墨,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P>
“沈烬墨,若我生为女子,是不是便不会这般难?”</P>
自怨自怜的落寞并未持续多久,谢南星从膝弯回头看向沈烬墨,被泪水洗过的眸子镀上非要不可:“沈烬墨,你别着急,我再努努力。”</P>
命都愿意为了沈烬墨去丢,这爱,沈烬墨想要,谢南星便一定会给。</P>
就算把自己砸碎了重新捏在一块,谢南星也要变成那个能回抱沈烬墨的谢南星。</P>
床上沉睡的人似乎很热,一脚踢开锦被,一手扯开亵衣的袋子,遒劲的胸膛便摆在谢南星面前。</P>
软乎乎的小手自来便有自己的意识,不带任何质疑摸上了沈烬墨遒劲的胸膛,因着情绪起伏,手上的力气越用越大,肆虐的范围越来越广。</P>
终于,谢南星的情绪平复了下来。</P>
终于,那透着微凉的手移出沈烬墨胸膛。</P>
终于,卧房平整的呼吸传来。</P>
沈烬墨将地上的衣裳一件一件捡起,穿好衣裳推开房门去了厢房。</P>
坐在桌上饮了一盏凉茶,床榻上昏迷半月的男子睁开眼眸。</P>
眸中曾经拥有的星光已散,灰扑扑眸子只剩迷蒙,显然并未回神。</P>
沈烬墨也不催促,不急不躁地又喝了一盏茶,直到床上的男子侧目看向沈烬墨。</P>
一如沈烬墨回洛安那日,谢南星看向他的目光。</P>
带着戒备,恐惧,害怕,以及对现状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