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的百姓被这般血腥的场面吓住，开始四处逃窜。</P>

不多时，热闹的街巷只余下惨叫声。</P>

沈烬墨的嗓音谢南星记得很清楚，那么多的痛呼声，没有沈烬墨的。</P>

可刚刚沈烬墨替他扛住那一剑时，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P>

沈烬墨像是生来没有痛觉一样。</P>

不，是人就会痛，而沈烬墨只是知道呼痛无用。</P>

时间缓慢流淌，日头渐渐西斜，外面的黑衣人源源不断，似乎怎么都杀不尽。</P>

谢南星哭了。</P>

他不理解，为什么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却没有人报官，也没有人来救沈烬墨。</P>

这个皇权至上朝代，容不下对弱者的慈悲。</P>

板车又一次被压下又抬起，那些黑衣人的血顺着板车的缝隙，落在了沈烬墨刚给谢南星买的新衣上。</P>

终于，所有黑色的身影倒下。</P>

没有一瞬迟疑，谢南星从板车下爬出来，虚软的四肢颤抖着越过断臂残肢，来到沈烬墨面前。</P>

“猎户大哥，你还好吗？”</P>

沈烬墨的手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若是以往，谢南星本不至于这般慌张。</P>

可这一次，原本应该漫出鲜红血液的伤口，如今流出的血是乌黑色。</P>

这一道伤口，是沈烬墨为护住谢南星受的。</P>

这毒若是落在谢南星身上，谢南星必然已经死了。</P>

谢南星又欠了沈烬墨一条命。</P>

“没事。”嗓音虚软，一贯锐利的眸子因着此刻挫骨扬灰般的疼痛失了神采，嘴角却在用力勾起弧度安抚着谢南星的眼泪。</P>

扯过沈烬墨从不离手的鞭子，在沈烬墨的手臂上一圈一圈捆绑，试图阻止毒素的蔓延。</P>

过于白皙的脸蛋被肮脏的鲜血沾染，豆大的泪珠延绵滴落，沈烬墨却觉得谢南星生得真好看。</P>

就算是这般狼狈，谢南星也好看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