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以前看方予宁乖顺听话的样子，萧皇后觉得甚为顺眼，但今日再看，竟觉得方予宁性子太软，没有一点架子，太好拿捏了一般。当下，又瞪了一眼花嬷嬷。怎么调教的？都已经是太子妃了，还如此这般小家子气，镇不住场子，又如何降得住东宫内院的那些腌臜货？</P>

花嬷嬷领意，当下也朝皇后微微福了福。</P>

随后，萧皇后没有再多留方予宁，而是放她回东宫了。</P>

回府的路上，方予宁悄悄掀起马车窗帘的一角，看到外面街上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眼睛不由觉得有些模糊。朦胧间似乎又看到了熟人，好像是三婶？又好像是方予安？</P>

都不是，不过是她的念想罢了。她既已入了东宫，就和这外面的世界再无干系了，她曾经最不在意的自由，如今却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幻想。</P>

自入了东宫以后，方予宁常常会想起自己儿时跟在方予安的身后，桃夭，灼华，还有云舒，云轻，还有哥哥，他们一行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走在长街上，执行着方予安制定的训练计划，锻炼他们的观察力，执行力，甚至是思考力，她觉得好难，但同时又觉得非常有意思。可惜她当时太小，根本不能领悟方予安的真实用意，只当是玩了一个复杂的游戏。</P>

若她当时好好学，好好练，若她不是一味地贪玩，现在会不会又是另一番光景？</P>

可是旧时光再美，终究是回不去了。</P>

方予宁回到东宫之后，并未去拜见楚宁琛，而是自己独自回到了芙蕖阁。而花嬷嬷也并未说什么，而是安顿好方予宁之后，独自去雅苑见了楚宁琛。</P>

“太子妃竟然说不必理会那些话，而母后却坚持要让她将孤的内院清理一番？”楚宁琛有些不相信地问道。</P>

“回禀太子殿下，正是。太子妃说若是她出面澄清的话，恐怕无论她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即便是假的，在百姓耳中也会变成真的。”花嬷嬷低头一字不差地回复道。</P>

“她竟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倒是孤小瞧她了。”楚宁琛原本以为，方予宁会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朝皇后诉诉苦，好让皇后来替她做主，可没有想到楚宁琛都已经这样对待她了，她竟还能忍受的住？</P>

“日后太子妃若要管教她们，你不必出手，孤倒要看看，她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楚宁琛平静地说道。</P>

这种程度就连方予宁都能忍受的住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会更不在乎？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孤还可以试着再过分一些？想到此处，楚宁琛不禁有些好奇起来，到底该用怎样的方式，才能让她觉得不堪其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