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尖锐的喊叫快要刺破宋均的耳膜。</P>

“卑鄙！无耻之徒！你要我签下契约，要我受你指使！”</P>

阳气侵蚀着她的皮肉。</P>

朝云的胸膛开始层层闭合，然而宋均并不给她这个机会，猛地用力，将她钉在地上。</P>

“你应该反思的是你的愚蠢。”</P>

朝云的眼神如同疯狂的困兽。</P>

她握住桃木剑的柄，吃力而小心地将它拔出扔掉，却并没有注意到打入自己身体的玄木钉。</P>

“我杀了你！！”</P>

爪子第二次抓向宋均，宋均笑意盈盈地捏住，果断迅速地钉住穴位。</P>

等第十二钉打完，他抽出属于朝云的匕首，在狂怒的叫喊中，喀啦一声撬开她的颅骨。</P>

朝云惊恐地噤声，宋均捧着那颗滑溜溜的大脑微笑着。</P>

“如你所愿，朝云。”</P>

“杀戮狂欢，我想我开了个好头。”</P>

朝云瞪大眼睛：“你……你怎么敢的？！”</P>

她的下巴被捏开了，最后一根钉子斜刺入舌根。</P>

“我当然敢。”宋均在她意识消逝的最后一刻说道，“我无恶不作。”</P>

朝云的脸干瘪下去，像一颗被放了气的气球。</P>

房梁上的吊绳滑落下来，男尸在惊魂未定的死寂中落地，带起一片灰尘。</P>

宋均收起异碎的标本，拎着朝云的头发把她提起来。</P>

“无面，你跟我过来。”他转向四只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诡异，严厉地命令道。</P>

“其他诡看一下这里。”</P>

四只诡异浑身一震。</P>

无面诡低三下四地一路小跑，狗腿地帮宋均捡起地上遗落的武器，其他三只点头哈腰，连声应是。</P>

“好嘞大哥！”</P>

“没问题大哥！”</P>

“保证完成任务！”</P>

宋均“嗯”了声，眼神在那些战战兢兢、腿脚发软的士兵上悠过一圈，露出一个笑容。</P>

“不要吃肉畜。”他温和地说，“可以吃低级雇员。前提是，不要弄脏弄坏他们的衣服。”</P>

他说得不算小声，有一个低级雇员软绵绵地倒在地上。</P>

独眼的嘴巴直直咧到耳朵根，蛞蝓桀桀怪笑，干尸的眼睛中绿光大盛。</P>

他们欣喜若狂地连连保证，还没等宋均和无面走出厂房，便迫不及待地扑向那些士兵！</P>

暗夜知道，他们已经几天没开过荤了。</P>

低级雇员的肉虽然不够美味，但那也是人肉啊！</P>

冰封一般的恐惧和死寂被打碎了。</P>

抱着孩子的女人低声啜泣起来。</P>

“是他！”她小声说，看着一个士兵倒下，“我就知道是他！我早就说了是他！”</P>

她旁边的男人颤抖着嘴皮，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P>

“他杀了那个女诡！”另一个人激动地小声喊道，“你们都看到了！我们都看到了！他杀了那个可怕的诡异！”</P>

“是的，他很强。”另一个人附和道。</P>

“也许我们可以不用死……”</P>

“不是也许。”一个女人小声反驳，“我看过他所有的国运游戏。他从来不会大规模杀人，只会杀死那些犯罪分子或者文森特这种傻叉。我们一定可以活下来的。”</P>

“我们一定可以活下来的。”</P>

有人跟着重复一句，把肚子上的衣服又勒得紧了点。</P>

“大家撑住。”他说，“现在形势已经变了。”</P>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个男人低声问，“这几天只有生玉米吃，我快饿得撑不下去了。”</P>

“总会有办法，重点是他已经在这里……”</P>

窃窃私语声再次如同潮水般涌起，人们挤在一起面面相觑，一点点希望点亮了他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