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走，一面温温吞吞地絮叨。</P>

“……小孙是真的很不错呀，小伙子能干，这些天花了点工夫，用讲台改了两个功德箱出来。”</P>

“哪家功德箱有讲台那么大？还一下子弄俩？”</P>

“……可惜呀，我们没有神像，自己塑又怕塑不好。校长，你能不能弄得到神像？”</P>

宋均还真的有。</P>

他前往圣保罗大教堂之前，不仅拿走了耶稣像，也顺带偷了佛祖和三清像。</P>

只不过都被爆改了。</P>

教学楼被打扫得窗明几净，先前遗留下来的血腥味已经消失了。</P>

学生们留下来的东西还放在原地，只有两间教室被清空了。据保安说，这两间教室的课桌椅和书本都被挪到了楼顶，还没来得及处理。</P>

两间教室中央，都放着被颜料刷成棕色的讲台，中间用金色颜料写着“功德箱”三个丑字。</P>

讲台上方被掏了个长方形的洞，前面规规整整摆着一些像是皮椅座垫改成的蒲团。</P>

每个蒲团上都盘腿坐着一只诡异，嘴里虔诚地念诵《金刚经》，虔诚到宋均进来了都恍然未觉。</P>

宋均扫了一眼，除了司机都在这儿了，每一只都至少达到了普通诡异的级别。</P>

宋均扭头看保安，保安祥和一笑：“……小孙从教师办公室拿的椅子。”</P>

宋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P>

憋了好久，他才终于抬起一只手，拍了拍保安的肩膀。</P>

“好。几日不见，你们已经学会超度自己了。”</P>

“真是让我甚感欣慰……”</P>

保安大叔听到宋均夸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光头：“嘿嘿，您不知道，司机更厉害。</P>

他现在信仰三清，自学了那啥《周易》，小孙又给他找到一本《梅花易数》，大家找他算了都说好。”</P>

“……啊？”</P>

保安大叔看着宋均的样子，只觉得十分疑惑。</P>

宋校这是怎么了？以前看还是挺聪明的一个小伙子，怎么今天就有点呆不隆咚的？</P>

莫非……他不知道梅花易数吗？</P>

保安大叔于是耐心地解释道：“校长，梅花易数就是一种起卦的方法，我们看不懂那个，就司机感兴趣。</P>

嗨呀你不知道，前两天他担心你，起了一卦，还说你死在外面了，可把我们给吓的。”</P>

宋均脸黑了：“你不是说你们找他算了都说准吗？”</P>

保安大叔点点头：“对对对。”</P>

“……他给你们算什么了？”</P>

保安大叔认真想了想：“哦……他说我们都死了。真的很准，他说算卦要收费不然不好，我们还从修建法场的钱里拿了五张冥币付给他。”</P>

有一瞬间，宋均想把司机解雇。</P>

他沉着一张脸转身往外走，不料他要找的那只诡异正巧进门，手里提着一瓶酒，喝得醉醺醺地闯了进来。</P>

“要学神仙驾鹤飞天点石成金妙不可言……哎哟我去，领导！”</P>

司机一吓，酒瓶子“砰”一声脱手，摔得四分五裂！</P>

这一下惊醒了众念经诡异。</P>

孙恒抬起头，惊喜道：“校长！你没死啊！”</P>

宋均想死。</P>

他冷笑一声，把被改得歪七扭八的三清祖塑像拿出来，砸在功德箱前：“都给我滚出去。你——”</P>

他点了点司机：“你给我留下。把三清祖身上的泥巴清理干净，另外说给我听听，你那破卦怎么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