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P>

好有道理，李子琰被说服了。</P>

“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说得不错，我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P>

周舟：“……。”</P>

果然，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P>

骂完，李子琰又闭上了嘴。</P>

周舟深吸一口气，觉得他们两个再这样沟通下去，只怕今晚都不用睡觉了。</P>

“你既然不肯说，那我来说好了。”她叹息一口气，缓缓道来。</P>

“母亲以往的信件，极少提到父亲。”</P>

最多就是一句，我与你父亲一切安好，而这次，杜氏写了很多她与周老五一起出游，看到了什么，玩了什么，还提到了周老五想带什么东西回京，带回来，分给谁谁谁。</P>

写得这样详细、有理有据，还真的将东西寄给自己了，所以杜氏写的，应当都是真的。</P>

周舟是一边看，一边感慨他们父母辈的感情，可越看越不对劲儿。</P>

今天这封信，含爹量过于高了。</P>

就在这时，冬和一脸的紧张。</P>

周舟的疑心再次增长，但仍旧不确定，直到今天晚上她才确定周老五确实出了事儿。</P>

“所以，其实你没有瞒我的必要。”周舟回首，轻轻抬眸，神色平静，看着李子琰。</P>

她眸子明亮、清澈，如夜空的星，透着坚定与自信，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P>

李子琰伸手，遮盖住了她的眼，声音带上了几分哀求，“粥粥，别这样看着我……”</P>

周舟转回身去，重新靠在他身上，语气又轻又缓，像是在说旁人的故事。</P>

“父亲他……”</P>

“其实是个好父亲。”</P>

对女儿和儿子，他从来不会厚此薄彼，周程安该有的，周舟也会有。</P>

对嫡庶，也不曾看轻、看重了谁，不会说周舟有舅舅，所以舅舅送了什么东西来了就要她匀一份给周悦；更不会因为周悦是庶出，便不去关爱。</P>

至于孩子们的婚事儿，从不说拿他们的嫁娶来谋求利益。</P>

周老五清楚自己的本事儿，所以在周舟嫁进东宫后，为了不给周舟惹麻烦，甭管谁送的什么礼，他都不敢收，至于那些狐朋狗友凑的酒局也不再去了。</P>

这样的一个人，你要说有什么大毛病，也没有，可要说什么好，或许说不上。</P>

但对周舟而言，他这个父亲很好，刚刚好。</P>

看着这样的周舟，李子琰的心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从心底翻腾、涌动，一跃而起，堵在喉咙处。</P>

周舟的泪滚烫，落在他的手背上，灼得他浑身发疼。</P>

最开始，周舟是无声地哭泣，到了后面，开始嚎啕大哭，哭得李子琰也红了眼眶。</P>

这一年，他们都失去了父亲。</P>

大哭一场，哭累了，周舟躺躺回床上，安安静静地睡觉了。</P>

李子琰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叫守夜的太监去太医院将守夜的太医请来。</P>

一听是凤仪宫，太医是拿起医箱，拔腿就跑。</P>

他紧赶慢赶，跑到凤仪宫，还喘着粗气呢，定睛一看，好嘛，人睡得正香着呢。</P>

“轻声些，莫吵醒皇后。”李子琰轻声开口。</P>

太医：“……。”</P>

所以，皇后娘娘睡得那么香，你请太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