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周老五口中汩汩冒出，与他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P>

痛，太痛了！</P>

他痛苦地倒在地上，紧紧地捂住腹部的伤口。</P>

伤口地血液从他的指缝溢出，落在稻草上。</P>

“呃……”</P>

又是一刀，周老五的眼珠子已经疼痛而骤然瞪大。</P>

他透过茅草屋那破破烂烂的屋顶，看到了屋外的天空。</P>

今天天气很好，整片天空都是浅浅的蓝色，不见一片云彩，给人一种纯洁、清爽的感觉。</P>

他好像……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天空。</P>

阳光穿过破洞，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P>

周老五的血液顺着木板缝隙，滴落到地窖下面，落在她们的头上、脸上。</P>

底下的人痛苦地捂住了嘴巴，却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P>

杜氏抱着孩子，无力地靠在墙壁上，浑身颤抖，悲伤无法抑制，泪珠也不曾停歇，大颗大颗地往下掉。</P>

“死了。”</P>

“这是个好东西。”</P>

“嘿嘿，归小爷我了。”</P>

“行了行了，拿着走吧。”</P>

云秦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P>

终于，杜氏头上的这根弦断掉了，痛苦地呜咽起来。</P>

有个脑子较为灵光大娘，反应迅速，用力地捂住了杜氏的嘴巴，“噤声！”</P>

杜氏眼眶中泪珠不断地顺着脸颊滑落，划过大娘的手。</P>

大娘的眼睛也红了起来，但依旧不敢松懈。</P>

过了一盏茶时间，那两个离开的云秦人又重新返回。</P>

其中一个骂骂咧咧地开口，“我就说没有人了，你偏要疑神疑鬼的。”</P>

“啧，又不耽误你什么事儿？”</P>

“哼，那你屁事儿也多。”</P>

他们骂骂咧咧地离开了。</P>

又不知道过去多久，上面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大娘才缓缓松开杜氏的口。</P>

“婶子，我先出去看看？”有人提议道。</P>

“不，再等等。”那大娘摇了摇头。</P>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许是三四个时辰，也许是一个晚上。</P>

大家伙儿都歪歪扭扭地靠在一块儿，有些人因为疲倦还睡着了，结果又被饿醒。</P>

大娘估算着时间，开口道：“我先上去看看。”</P>

她说完，立刻就有年轻的妇人反对，“不成婶子，我去吧。”</P>

“还是我去吧。”</P>

“我去。”</P>

“住口！”大娘被吵得脑仁疼，皱起了眉头，“我上去就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P>

在场的哪个不比她年轻？</P>

她已经老了，还能活多长时间？</P>

大娘正准备动身，结果头顶传来了声音——</P>

“将军，这里有人。”</P>

是一个人，在高声呼喊。</P>

很快，整齐划一的步伐声传来。</P>

“如何？”似乎是个领头的，在问他的下属。</P>

“看样子，死了有三、四个时辰了。”</P>

将军沉默了会儿，再次开口，“找个好地方，将人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