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娘,皇上说,今日政务繁忙,就不过来用膳了。”</P>
“什么?”贵妃声音尖利。</P>
宫人的身子抖了抖,将头埋得更低了。</P>
星允看在眼里,忙怒斥一声,“没用的东西,娘娘养了你们来是干嘛吃的?”</P>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宫人忙跪下,一下接着一下地磕头。</P>
贵妃横眉竖眼,不耐烦道:“住口,吵死了!”</P>
宫人身形僵住。</P>
“娘娘大恩,饶你一回,你还不快滚?”星允给他使了个眼色。</P>
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默默感激,麻溜地滚了出去。</P>
太阳渐渐西斜,挂在山腰,染红了半边天。</P>
宸泽帝坐在轿辇上,想着今日之事。</P>
昨日,楚皇后有所转变,按他的想法就是应当再去凤仪宫几日;可今天玉堂宫派人过来请他去用午膳……</P>
罢了罢了。</P>
“去玉堂宫。”他忽地开口。</P>
跟在身边的维意心道:到底是盛宠多年的贵妃娘娘,这不,轿辇都已经是往凤仪宫方向去了,皇上自己楞是改了主意。</P>
“摆驾玉堂宫——!”</P>
玉堂宫内,听完贵妃的告状,宸泽帝有些头疼,“她不过一个小辈,性子急些也不为过,你是长辈,怎么还跟她有什么龌龊来了?”</P>
说实话,宸泽帝确实不满周舟所作所为,她一个晚辈,长辈身边的人说打就打,心中可存半分孝意?</P>
但是,他是帝王,周氏是太子妃,与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轻易不得出面对其赏罚,否则易被他人解读为是自己对东宫有何不满。</P>
所以,宸泽帝选择了和稀泥。</P>
“皇上,您也说我是长辈了,纵使星悦有什么错,也不该就这样动手,她不是在打臣妾的脸吗?”贵妃泪眼婆娑,哭得那叫一个楚楚动人,“这叫臣妾今后怎么活儿啊?”</P>
宸泽帝:“……。”</P>
不,你才不会去死。</P>
要是真想死,就不会来朕面前嗷了。</P>
次日清晨,贵妃早早起来,服侍宸泽帝洗漱;宸泽帝看着忙前忙后的美人儿,心也跟着软了下来,“好了,别哭丧着脸了,朕都要走了,还不能笑一个吗?”</P>
“皇上多久才来臣妾这一回,现今天又亮了,您也要离开了,臣妾哪儿笑得出来。”贵妃眼角泛红,搂住了宸泽帝的腰,仰着头,看着他,眨着眼,委屈巴巴跟个小狗崽一样。</P>
宸泽帝揽住了她身子,安慰道:“好了,朕会多多来看你的。”</P>
两个又温存了一会儿,眼看着时辰要到了,维意顶着压力开口,“皇上……”</P>
贵妃犀利地目光扫来,他暗叫倒霉。</P>
“嗯,走吧。”宸泽帝神情淡淡,毫不留情地离开了。</P>
他刚刚坐上轿辇,就有了主意,“维意,你去司宝司,将孝仪皇后的那对步摇簪子取来,送去贵妃宫里。”</P>
责罚太子妃不行,但他可以安抚贵妃啊——太子妃拿来的是赝品,自己送了真品给贵妃。</P>
玉堂宫内,星悦一脸羞愧,“是奴婢还娘娘丢脸了。”</P>
贵妃轻哼一口气,到底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儿,重话还是没舍得说:“你也是,怎可如此放肆?莫说那周氏在,就算不在,你也不能那样跟司宝司主司说话。”</P>
“是,奴婢错了。”星悦后悔不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