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哪一笔不对?”
“哪一笔不真?”
堂上的贾母,眼神冒火,瞪着贾赦。
瞪得他心里发怵。
“我也不管家,我哪知道哪一笔错了,但是这个账,他一点儿都不合情合理,”
“这才几年,增加了一百多万亏空,这说下大天来,他也不合理!”
贾赦知道此时,自己不能软,否则自己的晚年艰难。
贾母一看就明白了,这儿子又准备耍浑,不认这个亏空。
她扭头看了看二儿子贾政,贾政低头不语,似乎在数地板上的灰尘。
贾母又环顾了底下一圈儿,见无人反驳贾赦,又无人肯定账册。
很显然肯定账册,那就要认这些亏空。
如果肯定贾赦,那就相当于跟贾赦一样,没品了,没品又没德。
大家跟他不一样,大家还要点脸。
“琏儿,你父亲认为这账册不合理,”
“账册是你做的,你说呢?”贾母转而问向,正拿着账册不知所措的贾琏。
贾琏一嘴的硬苦水,咽不下去。
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跟贾母和周围的一圈长辈亲人,施了一个转圈礼,
“祖母,这个账册上次禁军查抄首饰,曾经交了一套过去。”
“禁军都没有异议,每一笔都有据可查。”
贾琏的话音刚落,其他人的眼光猛的抬头,扫了他一眼,倏尔落下。
禁军都认了,账册上交过了。
那自己家还有什么不认的?
贾赦的心里在挣扎,不能这样,那自己还有什么活头。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既然是亏空。”
“我刚才听过了,大部分都是娘娘省亲用的,以及后来为了供养大观园里一堆的亲戚。”
“大观园里,除了迎春是我的女儿,其他的都属于二房。”
“我大房除了吃住,偶尔买点小玩意儿,没有花过什么钱。”
“所以这个亏空,不能按人头分,谁花的谁领。”
“再有,收入应该平分,这是属于两房共有。”
“这样,琏儿,你再算算,是不是这样两相抵消,二房还得补给大房一些什么。”
这些话,贾赦说完,又用拐杖重重敲击了两下地面,显示自己的郑重其事。
果然自己此话,说的分外有理,贾赦越想越是这么个理。
自己的老婆孩子,一个个过得苦哈哈。
应该让人把贾琮领过来,连衣裳都没有穿过一件新衣裳。
把贾琮跟贾宝玉比一比。
不公之处一目了然。
贾赦这番话说完,众人重新认识了一下贾赦,
怎么能说出如此无耻之语?
跟着娘娘享福,他就是娘娘的大伯父,
娘娘不行了,他就跟这人无关。
世上的道理,都是上嘴皮碰下嘴皮,就看着这嘴,是长在人的身上。
还是长在狗的身上。
果然,王夫人扭头看了一眼贾政,见他还是做着正经好人。
那这个坏人只好自己来了,
“大老爷,你那是人说的话吗?”
“你是长房,继承权在你那,不管是亏空还是盈余,你都应该拿大头。”
“如果有一百万两,那至少也得九十五万两属于你大房。”
王夫人这话说的太好听了,大义凛然。
猛一听是好事儿,但是的但是,这是亏空啊!
如果盈余你给我九十万两,我立刻拍板同意了。
连一分犹豫都没有。
亏空就不一样了,那谁要认,不成冤大头了!
贾赦脖子一挺,拐杖往前一忽悠,
对王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