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夜却是丝毫不惧,反而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远处的冥采,口中啧啧赞叹道,“从前她总是冷冰冰地摆出一副死人脸,想不到一旦动了情,居然这么有味道,连我都有几分动心了呢。”
“再敢多说一个字。”
元色脸色愈发铁青,嗓音已然冰冷到了极点,“信不信我拆了你的骨头?”
嘴里放着狠话,他却还是忍不住望向自己那位关系破裂的未婚妻,这一看之下,登时心跳加速,气血上涌,居然抑制不住地涌起几分情欲。
诚如鬼夜所言,此时的冥采是如此娇艳,如此迷人,就如同一朵美丽的鲜花,芬芳馥郁,热情绽放,让人一眼望去,便再也舍不得挪开视线。
这一刻,他甚至有些记不起从前的冥采是什么模样,更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放弃这么漂亮的未婚妻。
是他!
分明老子才是冥采的未婚夫!
可她何曾对我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如今认识了这个小白脸才几天?
她居然就变成这个骚样!
水性杨花的贱人!
对着冥采绝美的脸蛋凝视片刻,元色突然眼神一凛,牙齿紧咬,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情绪疯狂涌上心头。
是恨?是妒?抑或是不舍?
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分辨明白。
他只知道,若是不将这股情绪发泄出去,自己很可能会被逼疯。
老子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情绪积累到极点之际,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狰狞,心中的恶念再也难以抑制。
“好个不要脸的臭娘们!”
只听他突然开口骂道,“从前数次背着老子偷人,我念着旧情都不曾追究,如今居然连掩饰都不掩饰了?”
“你胡说什么?”
冥采闻言一愣,转头看他,本能地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背着你偷人了?”
“你自以为做得隐蔽。”
元色冷战着道,“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忘忧宫的灵台,凤林宫的黄花郎,太虚宫的玉宇,还有坤灵宫的泰宁,你和这些人的奸情,真以为能瞒得过我么?”
他口中报出来的这几个名字,竟然无不是鼎鼎大名的主宰眷属。
“一、一派胡言!”
冥采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发抖,“我什么时候和这些人有染了?”
“我去!”
就连看热闹的鬼夜也是大感意外,忍不住啧啧惊叹道,“冥采,从前还觉得你为人太过拘谨古板,想不到背地里玩得这么花?别人倒也罢了,连泰宁那个变态你也下得去手?真是人不可貌相!”
“胡、胡说!”
冥采瞥了一眼身旁的郑齐元,急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根本就是他信口雌黄,故意诬陷!”
“换作从前,我也不大敢信。”
鬼夜却是连连摇头,不住叹息,伸手一指郑齐元道,“不过看你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敌人也能主动投怀送抱,这是不信都不行啊,老元,从前还羡慕你有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如今看来,竟是个人尽可夫的烂货,也亏得你能够忍到现在,换了我怕是早就一纸休书送她回家了。”
“毕竟都是主宰大人的眷属。”
元色故作痛苦道,“若非她做得太过,我也不愿意把这些丑事抖漏出来。”
“你、你们……”
耳听两人一唱一和,对自己极尽污蔑和羞辱,冥采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犹如河水般汩汩而流。
“小子,你也别太嘚瑟了。”
元色心中暗暗得意,转而对着郑齐元厉声喝道,“不过是个被老子玩烂的贱货罢了,还不知让多少人睡过了,你要是喜欢,尽管带走便是!”
“我、我不是……”
冥采花容色变,本能地向郑齐元解释道,“我和他从来没有……”
一想到这个白衣青年会误会自己,她不知为何,竟是心急如焚,几欲昏厥。
“我相信你。”
郑齐元默不作声地对着她凝视良久,突然伸出右手,再次揉了揉她那靓丽的秀发,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
仅仅四个字,却犹如一道光,瞬间照进她的心底,将一切阴霾统统驱散。
望着他脸上温暖如阳光的灿烂笑容,冥采愣愣地跪在地上,竟是看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