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那个不孝女竟然避而不见,只是差人传话,说是此生一心追求修炼大道,不欲为世俗婚姻牵绊。”林尚书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无奈之色,“老夫也是现在才知道,那不孝女居然已经踏足天轮境界,一身修为很是不弱,就是想将她强行绑回府中,怕也难以做到,对于贵府提亲一事,老夫心中虽然千肯万肯,却也只好辜负萧擎兄的一番美意了。”
“林大人的意思是……”萧无情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家门不幸,让贤侄见笑了。”林尚书痛心疾首道,“还请贤侄回去禀明萧擎兄,非是林某不愿,万望萧擎兄勿要见怪,这些礼物,老夫是万万没有脸面收下的,贤侄还是带回去罢。”
“尚书大人,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么?”萧无情的声音依旧温柔,眼神却冷了几分。
“非是老夫不愿,实在是无法可想。”林尚书摇头叹息道,“贵府的好意,只能心领了。”
“尚书大人的苦衷,无情明白。”萧无情眼中厉色一闪而过,很快便恢复了温润如玉的风采,“回到府中,无情自会向家父禀明,婚姻之事本就讲求个缘分,既然大哥与林小姐无缘,想来家父也不会强求。”
“贤侄能够明白,老夫就放心了。”林尚书露出感激之色。
“既然如此,请容许无情先行告退,尽快回去告知父兄。”萧无情躬了躬身,彬彬有礼地说道。
“贤侄才来不久,便要回去了么?”林尚书挽留道,“在府中吃个便饭再走也不迟。”
“林大人好意,无情心领了。”萧无情摇了摇头道,“只是家中父亲尚在等待回音,无情怎好在此独自享受。”
“如此,老夫便不再强留了,贤侄日后有暇,可多来林府走动。”林尚书微笑着道,“这些礼物,也请贤侄带回去罢。”
“这功法灵技,的确是送给亲家的,不便外传,既然联姻不成,无情便只好厚着脸皮带回家去。”萧无情摇了摇头道,“其余诸般,皆是些寻常拜访的礼品,既然送出,万万没有收回之理,大人若是不愿接受,扔了便是。”
这一刻,萧无情身上散发出一股豪门子弟特有的傲气,配上英俊的仪容,另有一种独特的男性魅力,竟让林府的两个丫鬟目眩神迷,心绪荡漾。
“这下麻烦了。”
看着萧无情离开的方向,林尚书愁眉不展,忧心忡忡。
“君怡姐,你认得这大鸟?”钟文好奇地问道。
“我也只是听师父提起过,西岐一代,有一种通体乌黑,头顶雪白的大雕,唤作‘白头雕’。”上官君怡看着眼前这只大鸟,缓缓说道,“据说成年的白头雕身高五尺,翅膀张开可达十二尺,性情彪悍,战斗力极强,面对天轮高手也有一战之力。”
钟文看了看眼前这只禽类,与上官君怡的描述几乎一般无二,应该就是“白头雕”无疑。
只是这白头雕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左边翅膀已经被折段,小腹处更有一道极长极深的血痕,似乎是为其他猛兽的利爪所伤,鲜血不停往外冒着,染红了周围大片草地。
白头雕犹自“咕咕”地叫着,声音越来越虚弱,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似乎随时就要咽下最后一口气。
“小弟弟,这头大雕怪可怜的,能不能救它一救?”上官君怡面露不忍之色。
只看这连日战斗的过程,便可知上官君怡乃是杀伐果决之人,绝非单纯的良善之辈,一身戾气不输于久经沙场的军中猛将。
然而,先前在清风山上得钟文救治,解决了困扰她身体多年的顽疾,昨夜又与情郎水融,互诉衷肠,一片柔情蜜意之下,居然催生出些许圣母情结,对于这野外灵兽,竟也多了几分同情怜悯之意。
“姐姐有命,按敢不从。”钟文笑嘻嘻地朝着受伤的白头雕走去。
“咕~咕~”
眼见有钟文靠近,白头雕警惕地叫了两声,想要将他吓退,只是声音太过虚弱,听起来没有半分威慑力。
“老铁,你咋搞的,把自己整成这副德性?”钟文突然开口,嘴里同样发出“咕咕”响声,一口流利的鸟语,将白头雕吓了一大跳。
“两脚兽,你怎么会讲我的语言?”
“学的呗。”钟文盯着它的伤口上下打量,“看你这样子,只怕过不了今天就要挂了,要不要兄弟我救你一救?”
“我伤得这么重,你能救得了?”白头雕将信将疑。
“我的本事可大着哩,你这点小伤,随随便便就能治好了。”钟文拍了拍胸膛,“只不过我也不能白白救你,等你伤好了,须得帮我个忙,如何?”
“反正我也快不行了,你要是真能治好,就是我的救命恩兽。”白头雕算得上灵兽,心智已开,思路清晰,“别说一个忙,就是十个忙,也没有问题。”
“一言为定!”钟文满意地拍了拍它的翅膀,伸手掏出一颗‘回天丹’,递到大雕弯弯的嘴边,“来,切颗药。”
身后的上官君怡看着一人一雕嘴里发着“咕咕”的响声,聊得不亦乐乎,不禁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