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若是心中无鬼,也就不会乱想,关键是当初战如意求他带她走时,曾对他袒露过上身,这事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云知秋。
其他的任何事情他都会告诉云知秋,唯独男女之事他不会告诉云知秋,亏心事干多了成了习惯,没办法。
而他心里又很清楚,战如意是不想呆在天宫的,所以啊,他担心战如意是不是想破罐子破摔,哪天真要是战如意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了,天帝心胸再宽广也容不下这事啊,寇家也保不住他,青主非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别说他了,就连偶尔来御田看他的云知秋也看出了不对,问他和战如意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苗毅假装无奈道:“这不明摆着么,我当初得罪过她,她现在在把我当下人使唤,在故意羞辱我而已。再说了,如果战如意清白有损的话,哪能进得了后宫,哪能成为天帝的宠妃,你想哪去了?”
对此,云知秋将信将疑,不过觉得苗毅的话也说的有道理,若不是清白之躯就算进得了后宫,只怕也难得天帝宠爱,天帝哪是能戴绿帽子的人。
可是作为女人的直觉来说,看不出战如意有把苗毅当下人使唤的味道,何况战如意有时还把她也给叫过去聊聊,言谈间并无什么倨傲,所以令她总感觉苗毅和战如意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陛下,如意天妃是不是做的太过了,经常在御田和那牛有德厮混在一起,这算怎么回事?”
天牝宫,好不容易得了青主雨露施恩的夏侯承宇伺候青主穿戴之时,终于忍不住又开始落井下石了。
青主:“她也难得出宫,出去散散心也没什么,她摆明了就是在羞辱牛有德,他们早年有仇,让她出出气也没什么,毕竟寇家在那,她也不好直接拿牛有德怎么样,也只能这样了。”
夏侯承宇:“是不是散心和出气臣妾不知道,可孤男寡女让别人怎么看?让后宫的姐妹们怎么看?影响太坏了!”
青主偏头看来,略显不快道:“什么时候孤男寡女了,那么多人看着,你很希望天妃闹出点**的名声?”
夏侯承宇苦口婆心道:“陛下,臣妾也是为了陛下好,真要出了什么事就晚了。”
“够啦!”青主霍然转身,冷冷盯着她:“能出什么事?朕不是聋子和瞎子,什么情况朕看得一清二楚,天妃是个真性情的人,做事坦坦荡荡,去御园叫上牛有德又怎么了?可有任何避讳人的地方,从来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怎么清清白白所有人都看得到的事情在你嘴中就变得如此不堪了?哼!”大袖一甩,扔下夏侯承宇就走了。
出于现实考虑,青主哪怕是不喜欢夏侯承宇,每年至少都还是要来光顾夏侯承宇两三次的。
才刚刚欢愉过,本不想说什么难听的话,但对于夏侯承宇经常这样倾轧战如意很不舒服。他也知道后宫免不了这些蝇营狗苟的事,可他从来就没有在战如意那边听战如意说过夏侯承宇的任何不是,战如意也从不说后宫中任何人的不是,在他青主面前从不掩饰什么,也从不对他耍什么心机,也只有在战如意那才能体会到安宁恬静,这对朝上勾心斗角回到后宫又要面临尔虞我诈的青主来说,战如意那就是一块安详地,给了他一种家的感觉。
说实话,要不是顾忌夏侯家,他真有将战如意扶为正宫的打算,可现实不得不让他按捺下来,战如意那性格也做不了天后,真要到了天后的位置上,其他几家可就不会站在战如意那边了,怕是反而会把战如意给搞的遍体鳞伤。
后宫就是反应朝中势力客观诉求的地方,你不蓄留还不行,你不肯接纳的话,那些大臣还以为你对他有什么想法,实在是令人头疼,他其实也不愿养这么多碰都不愿碰的女人,对所谓的什么美人早就玩腻味了,什么美不美的,脱光了忽视那张脸都差不到哪去,他哪有那么多精力将后宫那么多女人都给耕耘,修为再高在这事上也无能为力,就算卖力,一天又能搞几个?
披头散发站在门前扶着门框而立的夏侯承宇一脸悲愤,没想到陛下宠爱战如意宠爱到了如此地步,换了别的女人若是拿男女之事说事,青主必然要疑心生暗鬼,可是换了战如意,陛下居然连怀疑都不怀疑,不但维护,还嫌她多事把她给说一顿。
出了天牝宫,上官青迎来尾随,青主忽然冒出一句,“上官,你觉得天妃做天后如何?”
“啊!”上官青吓一跳,怎么突然有这念头了,他知道青主真的喜欢上了战如意,可是也不至于废后另立吧!
他虽然掌控着天宫,可是后宫的事他一向不多说什么,然废后另立实在是事关重大,他不得不提醒道:“陛下!万万不可啊!一旦废了天后,这在夏侯家看来,那就是要对夏侯家动手的征兆,夏侯家会做出什么反应可想而知,届时就是天下大乱呐!陛下若真的宠爱天妃娘娘,就请怜惜天妃娘娘,老奴说句不该说的,天妃娘娘那与世无争的性格也实在是不适合坐后宫之首的位置,真要坐上去,等于是害了她!”
“与世无争!哎!是啊!”青主直摇头,这话说到他心里去了,手从肩头回指了指天牝宫方向,“就算天妃如此,可还是有人不想放过她,想要置她于死地,甚为可恶!上官,后宫这边,天妃的保护你要多上心了,别让人对她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弄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是!老奴一定放在心上,绝不会马虎!”上官青松了口气,赶紧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