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二叔远赴扬州，操控舆论，将池柏送上灾星之位。</P>

也算是，间接送池柏上了西天。</P>

先前京中就有传闻，是二叔干的。</P>

只是被京兆尹压了下去罢了。</P>

加之大梁商队，对乌孙的财政收入，冲击颇大。</P>

而商队，又是由妹妹提议推行的。</P>

万一被记恨上，又偷偷下手咋办？！</P>

谢玉衡眨了眨眼，她还就等着池家动手呢。</P>

可在外边，也不方便说话，只能让二哥先在旁裁纸。</P>

等回了府，兄妹三人难得齐聚一堂。</P>

围炉煮茶，听雪敲竹，好不风雅。</P>

如果谢明诚，没有在炉上边，支了个烧烤架。</P>

正往牛肉串上，撒孜然等调料，惹得三人喷嚏连连的话......</P>

或许，大概，可能也算挺风雅的......</P>

谢明礼快速起身，支开窗子，使外边的空气，流通入内。</P>

谢玉衡这才觉得好受一些，揉了揉鼻子。</P>

也走到窗边去，呼吸新鲜空气。</P>

那厢谢明诚也将调料刷完，亦是红着眼，来到两人身边。</P>

谢明诚咕哝道：“早知道就让大厨房那边弄好，再送过来了。”</P>

“他们弄的，可没有二哥烤的好吃。”</P>

“嘿嘿，那是自然！”</P>

“咱们行军在外，若宿于山林，多是猎些野东西烤来吃！”</P>

说话间，风忽地转变的了方向。</P>

一股穿堂风，裹挟着呛人的烟雾，往窗边袭来。</P>

惹得三人各自侧首，齐齐打了个喷嚏。</P>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笑出了声。</P>

待烟雾小些，这才又坐回原位。</P>

谢明诚叹道：“吃口炙牛肉，可真是难啊。”</P>

牛，属朝廷保护牲畜。</P>

《大梁律卷·十五，厩库》有载：主自杀马牛者，徒一年。</P>

意思是，杀掉自己养的马牛，要服一年苦役。</P>

现下，市场上偶有卖牛肉的。</P>

那都是老死的牛，或突发意外死亡的。</P>

至于这个‘意外死亡’水分，不可谓不多。</P>

譬如魏迟庄子上养的牛，像是集体得了抑郁症。</P>

经常想不开自杀，成为魏迟酒桌上的，一道下酒菜。</P>

而谢明诚这牛肉。</P>

是回城时，从农民手中买的。</P>

谢玉衡眼底尽是笑意，“二哥想吃与玉衡说便是。”</P>

谢明诚坚决摇头。</P>

“那可不成，这味......呛人十里，还是要走个明路的好。”</P>

“我才不想小玉衡被人盯上。”</P>

谢明诚龇牙一笑，伸手欲揉谢玉衡的头。</P>

半途却被谢明礼截下。</P>

谢明礼的嗓音，似从地狱深处传来。</P>

“你要不要看看，你手上有多少油污！”</P>

谢明诚收回手一瞧，干笑两声。</P>

忙掏出手帕，一通搓揉。</P>

等待肉熟透的期间，三人交换着，各自手上所知的朝政消息。</P>

到最后，谢明诚犹豫着开了口：“明年，亲卫营许是也要支援前线。”</P>

虽军令未发。</P>

三足鼎立之势，一旦无法达成。</P>

那大梁将要面对的就是，匈奴和乌孙的联手......</P>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P>

一时间，沉默随着炙牛肉的香气，铺满室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