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与谢玉衡并行,一路同她解释:“大纛立,则军心汇聚,稳如泰山。”</P>
“大纛倒,则军心涣散,不堪一击。”</P>
“且战场上厮杀生死关头,谁能仔细辨别鼓声,多数还是看旗帜行事。”</P>
“除大纛外,大梁另还有五色联络旗,若举黄旗,则代表前方无碍,可畅通无阻。”</P>
“可若有敌情,且人多。亦是黄旗,不同的是需旋转挥舞......”</P>
谢玉衡听得津津有味,前边的校尉,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P>
这可是军机啊!可陛下一言不发,便知其也是默认允许的。</P>
我滴个老天爷,这般带在身边教诲,太子也不过如此了吧。</P>
可谢玉衡只是个侯啊,还是三品县侯!</P>
莫不是外边流言都是真的?江陵侯真的是陛下流落在外的子嗣!</P>
校尉想得正出神,下边已经传来马场教头的骂声:“你垂着脑袋,看马头干嘛呢?”</P>
“它头上有金子啊?看前面啊!”</P>
教头话音还未落地,又听有人嚷嚷道:“教头,我前面道上有排戟架啊——”</P>
教头回:“撞上去!”</P>
“这不太好吧——”</P>
“那你还不赶紧重心后移,缩短缰绳,让马停下!”</P>
教头转身喝水,喝完一模胡子,仰天长叹:</P>
“我他娘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教这么一群孽障......”</P>
话未说完,对上几双眼睛。</P>
其中一位还是万岁爷,教头给跪了,他到底造了什么孽啊......</P>
骂人,好像还被最最顶头的上司,看了个全程。</P>
好在万岁爷没有问责的意思,只是偏头,同身边的少年不知说了些什么,便都离开了。</P>
逛了大半圈,等到议事厅时,已近午时。</P>
议事厅内,站了九个年轻力壮的士卒。</P>
通身的气质,与外边的大头兵截然不同。</P>
倒与谢玉衡初见容时时有几分相像,这么一想,都是亲卫营的。</P>
她二哥,咋就没有这种气质呢?总不能是入营时间还不够长?</P>
楚珩放下茶盏,道:“你们几个,往后便听从江陵侯号令,护其安危。”</P>
九人齐声道:“是!”</P>
而后齐齐转向谢玉衡,单膝跪地,齐声道:“请主子赐名。”</P>
旁边吃茶果的司远道,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被饼子噎住。</P>
忙不迭灌了一大口茶汤,复又略带同情地看了九人一眼。</P>
他家宝贝弟子文采出众,六元及第!</P>
但是取名,真的是一言难尽。</P>
譬如富贵,又如谢明礼的马全白,则为白雪。</P>
谢明诚的马通体漆黑,则为黑墨......</P>
唯一一个过得去的容时,还是谢明礼取了一大堆,玉衡挑的。</P>
谢玉衡拧眉沉思,这九人,也没啥个人特色。</P>
一口气取九个,还真是怪头疼的。</P>
思虑片刻,谢玉衡道:“你们按年龄排序,从一至九,姓为容。”</P>
“噗——”</P>
陈秋一口茶,险些喷校尉满脸,乐道:“你莫不是个天才,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