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们都离了府,司远道抚须长叹:“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啊。”</P>
难得这些小萝卜头,多年以来初心不变,相互扶持。</P>
只是......小老头眼神一转,似年纪大了,眼花了,出现了幻觉!</P>
早上还开得好好的月月红,如今只剩下一节枝丫立盆头……</P>
“老夫的花呢!!”</P>
难道是小玉衡不喜欢浇水溺爱了,改为用大剪子嚯嚯了!</P>
对于自己莫名背上,一口大黑锅之事,谢玉衡全然不知。</P>
此时,城南外,官道边。</P>
青林点白云,偶有红叶染其间。</P>
往来送别之人,不计其数。亦有如谢林一般,赶着上任的外放官员。</P>
谢知意亦是难得抽出空来,同几个小姐妹凑在一块儿,不知在嘀嘀咕咕什么。</P>
离别之际,最伤怀。</P>
谢竹书眼眶微红,声音也带着几分哽咽:“本以为,我们可以一起看荆州火车的建成,一起见证上京府报的诞生。”</P>
“但没关系,我会一直记得你的谢林哥,你永远活在我的心中......”</P>
谢玉衡听得额头布满黑线,微微侧身,同谢明礼小声道:</P>
“竹书这话说的,跟谢林哥一去不复返似的。”</P>
谢明礼闷笑出声,小声回道:“他啊,离挨打不远了。”</P>
果不其然,谢云华三步并做两步,走过来。</P>
扬手给谢竹书背上,来了个大逼斗,“行了,不会说你就闭嘴吧你。”</P>
“嗷。”</P>
谢竹书控诉地望着自家姐姐,哀怨地唤了一声:“姐,我还是你亲弟吗!”</P>
“我也想不是。”谢云华叹气。</P>
很难想象,弟弟这副不靠谱的鬼样子,能做得好御史之职。</P>
谢竹青肆意搭上谢林的肩膀,好哥俩似的一拍胸脯,保证道:“我和竹书不一样。”</P>
“届时,我会给你去信的,将每一步进展都告知与你。”</P>
“让你远在钱唐,也能有一丢丢的参与感。”</P>
谢林无语,毫不留情拍掉谢竹青的胳膊,“那我岂不是还要多谢你。”</P>
“如果你想,也不是不行。”</P>
交友不慎啊!</P>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还不如年龄最小的家主靠谱。</P>
谢林循着家主的身影望去,就见......</P>
小家主正在看,旁边吹箫送别之人,眸中也有些意动之色。</P>
一股凉意攀上谢林的脊梁,忙不迭道:“那个,家主……我也该出发了,早上路,早一日到扬州。”</P>
再不上路,就会被家主送‘上路。’</P>
刚着容时去马车里取笛子的谢玉衡,仰头看了看天色。</P>
“也是,那你路上且多注意安全。”</P>
“若有搞不定之事,记得及时来信。或去信江陵,寻我父亲。”</P>
“多谢家主为某操劳,我这就启程了,家主在京也要多照顾自个的身子。”</P>
说完,谢林深深一礼,然后携妻余清音麻溜上了马车,好似身后有黑白无常在追魂夺命。</P>
数声风笛离别时,几只野鸟惊飞林。</P>
本还依依惜别的其他路人,纷纷挎包上了马,逃命去也。</P>
马车内,谢林双手捂住余清音的耳朵,催促车夫再赶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