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身体突然暴露到空气中，还是让皮肤表面浮现一层细密的小疙瘩。</P>

“苏木……”</P>

陈文止慌忙去拉苏木的手，试图哀求。</P>

后者不仅不为所动，还屡次躲开他的手，不让他得逞。</P>

没了办法，他只能找上另一只，那只自始至终都在镜子上扣紧他五指的手。</P>

陈文止将手心覆在苏木手背上，食指去勾起她埋在指缝里的手指。</P>

“苏木…我真的……”</P>

“怕？”</P>

苏木忽然打断，并用唇齿碾磨他的耳垂。</P>

“我……”陈文止一时哽住，有些答不上来。</P>

他不是怕，只是……</P>

“为什么总是躲？”苏木声音低哑，带着说不出的诱惑。</P>

她的唇一刻都没停下过，也让陈文止的脑袋变成一团浆糊。</P>

“我不怕…唔…”</P>

得到满意的回答，苏木另一只手趁机……</P>

卫生间的小灯洇处一片黄光，光线投在洗漱台前的两道身影上。</P>

陈文止逐渐支撑不住。</P>

原本覆在苏木手背的手、无意识地抓上洗漱台的边沿。</P>

被苏木按压在镜面的手也不停地攥紧、松开……</P>

“苏木……”陈文止哼哼唧唧。</P>

苏木无奈，一般到这种时刻他又该娇气了。</P>

“我…我真的站不住了……”</P>

你看，就说他娇气吧。</P>

什么都不做，单单享受还竟事！</P>

苏木放开镜子前的手，“两手抓住。”</P>

陈文止真就听话地支撑着。</P>

大脑恍惚中，他突然望见摊放在台边的大红色头花。</P>

它在夜间桎梏他的双腕好多年，终于在前些天彻底坏掉。</P>

他还记得头花坏掉时的样子，花朵变得没有任何弹力，平展开来。</P>

布料也因经常使用而变得褪色、透明，头花是因不能承受经常性地捆住双腕，才变成这样的……</P>

陈文止吸了吸泛酸的鼻子，鼻音略重，“我支撑不住了……”</P>

话落，身子也向下滑去。</P>

还是苏木眼疾手快，一把捞住……</P>

“不行的……”</P>

苏木太过分了。</P>

犹如大红色头花一般，根本不能喘息。</P>

“相信我，你可以。”</P>

带着蛊惑的声音在陈文止耳边响起。</P>

随后，像是要印证苏木的这句话一般。</P>

大红色头花掉进洗漱盆里，盆里还有没干透的水迹。</P>

颜色浅淡的红头花顿时被打湿，又逐渐回归以前的鲜艳。</P>

陈文止在迷蒙中伸出手，想将其拿起，却因手臂的不稳，头花再次掉落。</P>

摔下去的同时，头花含着的水滴也飞溅开来。</P>

陈文止的脸颊越来越红，哆嗦着手，意图二次拿起。</P>

结果还是那样，花朵再次掉落……</P>

还是苏木看不下去，越过他的肩膀，手指勾起。</P>

陈文止只觉他像是被点燃的烛火，全身发烫……</P>

他是被苏木抱回卧室的，以为终于可以休息。</P>

不想，被子被她甩落在地……</P>

过了好久、好久，才被人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