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陈序淮,就算那伤口是那种马上就会愈合的小磕小碰,他都会弄的跟天塌了一样,必须要一堆人哄才能好。
可是现在他满手的伤痕,眼睛里面居然没有丝毫的起伏,好像受伤的不是他一样,又好像伤的很重却不敢告诉别人。
陶卷柏曾经看到过一句话:被偏爱的孩子都有恃无恐,这样的人受伤之后才会大呼小叫;没人管的孩子受伤之后只能安静舔舐自己的伤口,慢慢的治愈自己。
那时候他只觉得这话好矫情啊,谁受伤了还能安静的舔舐伤口啊,那肯定是处理伤口啊,可是看到陈序淮现在这样,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能理解这句话了。
陈序淮觉得自己没有人在乎他吗?怎么可能啊,陈序淮可是天之骄子啊,从小就被所有人宠着爱着,陈序淮怎么会觉得没有人在乎他。
这个世界在乎他的人那么多,他随便一想都能想到一大串名字。可是想起保姆的话,陈序淮爸妈知道陈序淮伤害自己的事情,居然都没有出国来看过他一次,是不是这样陈序淮才觉得没有人在乎他吧。
这么一想就对了,其实换作他,受伤以后爸爸妈妈也不关心自己,他肯定也会跟陈序淮一样的,觉得这个世界都不爱字了。说不定他比陈序淮还过分,当时就会哭出来,这个时候的陶卷柏也忍不住红了眼睛,他觉得陈序淮有点可怜。
陶卷柏低头掩饰自己已经通红的眼睛:“我肯定不跟别人说,我会一辈子保守这个秘密,如果我对别人说了,你就惩罚我,但是不可以一辈子不跟我说话。”
陈序淮不知道陶卷柏会想那么宽,他只是觉得陶卷柏有点好笑,他们这关系,怎么可能真的一辈子不说话,他就是吓吓他而已。
不过也只有陶卷柏,才会把这种事情看的那么重要,其他人听他这么说,根本就不会当回事,反正亲戚关系在这里摆着,他终究是要妥协的。
陈序淮想到这里,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好笑着说:“......你还给我提上要求了,不过只要你能保守好秘密,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
陶卷柏乖乖点头:“嗯嗯,我一定会好好保守秘密的。”陶卷柏都想好了,陈序淮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他就一定不会说出去。但是他想做到的事情,也是不会放弃的。
保姆做好饭过来:“少爷,陶少爷,午餐已经做好了,请到餐厅用餐。”
陶卷柏一直低着头,其实眼泪在不经意之间,默默流了半张脸,他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强笑说:“阿序,我们先去吃饭吧。”
陈序淮不知道陶卷柏为什么眼睛都红了,不过他这样有点可怜,他都不好意思说什么,没有因为这个嘲笑陶卷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