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需要派两个人悄悄地靠近比西柱,把注魔膏药贴上去,然后还得与柱子保持在百步之内,才能遥控活化比西柱。”马芸说。
齐天兴奋的搓搓手,当仁不让,挺身而起:“那必须得是擅长潜行和偷鸡摸狗的盗贼职业啊!比如我——”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江枫一把按了回去。
“小天说的没错!最适合执行这趟任务的,非我和高飞莫属!”
“不是……枫姐,我也有4个盗贼等级啊!”齐天还不服气。
“小天啊,你才4级盗贼,还是烂大街的经典范型,就先往后稍稍吧。”江枫哂笑道,“我的‘圣堂奇兵’,高飞的‘盗法者’,综合性能都比经典盗贼范型强得多,等级也更高,况且贴膏药这种事情,我俩在游戏里没少干,比你更有经验,不信你问小芸。”
齐天看到马芸点头认同江枫的说法,无奈的耸肩摊手,决定往后还是专心磨炼“驯兽师”这个比盗贼更有前途的职业好了。
高飞接过马芸递来的注魔膏药,把副职业切换成“盗法者”,又给自己和江枫加持上“隐形术”,分别朝树立在战场两端的比西柱潜行过去。
混战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隐身人潜行过来,在自家的比西柱上动手脚。
高飞和江枫,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注魔膏药贴在比西柱上,躲在附近的灌木从中,保持精神专注,遥控两根活化比西柱,缓缓飘上夜空。
与此同时,唐宁化身的极乐鸟群,平均分成两个较小的集群,分别围绕一根活化比西柱盘旋飞舞。
“不肖子孙啊!快停止你们的疯狂行径!”
混战双方的村民,听到夜空中传来可怕的怒吼,不约而同抬头,惊讶的发现比西柱正在自己头顶飘浮。
众多极乐鸟拖着霞光般绚丽的尾巴,围绕浮空的比西柱狂舞。
鸟儿们集体口吐人言,正在以两村祖先的名义,谴责子孙被来自萨凡的邪魔迷了心窍,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上妄动刀兵,制造了太多无意义的牺牲。
“因为你们无节制的杀戮,这片土地上的横死者已经大大超过了新生儿!”
“死亡与生命的平衡被打破,再不停止这场纷争,现世将被萨凡吞噬,所有阿斯马特人都将在秩序崩溃的那一刻迎来灭亡!”
鸟群发出的警告,在战场上空回荡,触动所有阿斯马特人内心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唤醒了植根于记忆深处的恐惧。
高飞保持隐形状态,看到满面惶恐的阿斯马特人纷纷放下武器,暗自为唐宁点赞。
装神弄鬼说来轻巧,其实很容易露出破绽。
想要说服这些杀红眼的阿斯马特人放弃自相残杀,用“以和为贵”或者“化敌为友”之类的老套说辞是不管用的。
“同文同种”,“人道主义”,“和平至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战胜仇恨的唯一途径就是宽恕仇敌”……
这些现代人广泛认同的共识,其实并不是什么普世价值,只有在相应的文化背景下才具有说服力。
倘若对崇尚猎头的阿斯马特人念这些从东西方文明世界泊来的经文,屁用不顶都算好的,很可能适得其反。
因为这不符合阿斯马特人的思想观念,根本不是他们的祖先应有的说话方式,一开口就会露馅。
唐宁没有犯这种低级错误。
她不光用“巧言术”模拟出阿斯马特人的方言,还从这个民族的传统文化出发,围绕“生死平衡”的二元论哲学,给出了制止冲突的理由。
皮里恩村与修鲁村的纷争,对双方都造成了沉重的打击,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这是事实。
两个村落近年来死于械斗的居民,远远超出婴儿诞生的数量,居民人口都在急剧下降,这也是事实。BIqupaic0
持续这样相互杀戮下去,两个村落都将走向衰落甚至毁灭,同样是事实。
继续械斗,继续制造杀戮与死亡,无疑是违背“生死平衡”这一祖训的错误行为。
唐宁以阿斯马特人祖先之灵的口吻斥责不肖子孙,勒令他们放下武器,停止杀戮,各自回村休养生息,使生命与死亡恢复平衡,听起来合情合理,比起空谈互为世仇的两村居民和睦相处,更能令他们信服。
唐宁不愧是深刻了解阿斯马特传统文化的民俗学者,这套利用迷信来遏制迷信的话术,高飞直呼内行。
交战双方的村民,对“祖先之灵”的告诫信以为真,慌忙放下武器,跪地祈祷。
这场冲突,眼看着就要以和解收场,然而局势很快又发生了转变。
唐宁可以说服那些淳朴的阿斯马特战士,却无法说服冲突双方野心勃勃的首领。
“鳄鱼”安德烈望向头顶漂浮的比西柱,眼中闪出一抹阴冷的光芒,缓缓抬起左手,中指上佩戴的那枚使徒玺戒,也在发光。
正在埋头咀嚼修鲁村战士尸体的鳄天使,感应到使徒玺戒发出的指令,便把尾巴插进沼泽,如同象鼻吸水,汲取泥浆,尾部空腔随之膨胀,宛如一颗大号的洋葱头。
鳄天使扬起尾巴梢,指向半空中悬浮的比西柱,猛一发力,将尾部空腔当中充盈的泥浆喷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