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邦清点了自己麾下的骑兵,只有区区两千多人,这点骑兵怕是也就比蒙古哨骑稍多一些,根本不能用于正面作战。
大明的军镇体系和蒙古部落不同,养一个骑兵的费用,甚至要比一个家丁多上数倍,既然打不过,张万邦也就不打算让他们轻易上场了。
骑兵都是宝贝,损失一个都够肉疼的。
要是能掳掠一些蒙古马过来,充实到自己的骑兵部队当中,张万邦想想都眼红!
渠家祯伏在土墙后,两侧的广昌营官兵也都在等待自家主将的命令,这一场不是要做什么,而是要抓几个舌头来问问蒙古人的具体情况。
蒙古人中有许多懂得汉语的,官兵中也有不少听得懂蒙古话的,现在官兵对围城蒙古人的情况一无所知,抓几个分开来问问,是最好的情况。
打骑兵埋伏最好的,就是在饮马处突然袭击。
广昌营本有三千多人,天启二年扩充军备,又添了一千多人,现在是近五千名官兵,渠家祯将他们全带下山,就埋伏在登白官道的两侧,等着蒙古人过来饮马。
只要蒙古人一下马,自己马上率伏兵突袭,肯定能抓获不少!
忽然间,一阵马蹄声逐渐接近,家丁道
“听声音,该有三五匹马。”
“传令各部,继续蹲守,不得命令,不得擅出!”渠家祯冷冷说完,透过箭孔继续去看。
不多时,前方转弯处出现了四匹马,两个蒙古哨骑。
这两个蒙古哨骑与先前的衣甲和旗帜都不同,渠家祯一眼看出,现在来的已不再是察哈尔部的哨骑? 而是西土默特部的人马。
渠家祯淡淡道“看起来西酋将自己的人马撤换下去? 换了都隆僧格的人来夺回登白官道!”
“速速将这个消息,禀报给镇台!”
一名家丁弯着身子? 隐藏在河流两侧灌木之中? 向白登山上轻手轻脚的赶回,渠家祯则一直盯着这两个蒙古哨骑。
他们一直没有接近官道? 甚至没有离开那个转弯处多远。
广昌营的伏兵距离这两个蒙古哨骑有五十步左右,官道两侧由农民盖起沿着河流的小屋坐落在农田之上? 使得这两个蒙古哨骑看不清楚内中情况。
两个蒙古哨骑体格都很彪悍? 比大部分广昌营的士兵都壮了一圈,面黑似碳,其中一个露这牙齿,狞笑道
“南国小儿该是怕我大军报复? 提早撤了!”
另外那个蒙古哨骑也很是警惕? 伸出脖子向官道里面看了几眼,可此时已经是深夜,两侧又没有什么路灯,只能见到黑漆漆的一片。
“进去看看!”
另外那人无奈,随即打马紧跟。
广昌营的明军官兵们已经等了很久? 但仍然安静,没有丁点声响? 这全来渠家祯平日的训练有方。
事实证明,按部就班的操训是有效果的。
明军虽然紧张? 但是全都在默默等待着蒙古哨骑接近,这两个蒙古哨骑见如此安静? 也是怀疑有伏? 前进数步就开始不断试探。
他们生于马背? 骑术十分了得,单手牵着马缰,另外那手则放在挎间弯弓上,不时骑马小冲几步,又突然停下折返,然后蹙眉看着周围的黑夜。
发觉半晌也听不见丁点声响,才是继续向前。
两名蒙古哨骑已经缓缓来到二十步左右的距离,广昌营的官兵精神已经高度集中,渠家祯的手心更是渗出细汗。
恰恰在这个时候,他们又停了。
“我看这里不对劲,太安静了,前方就是白登山,南国小儿会不会是大军在那里设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