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反杀蛮王尉仇台(2 / 2)

没有首,才无首可斩,能跟细菌病毒阿米巴一样黏死敌人。

尉仇台苦苦争取到的把赵云重重包围的机会,就因为他自己撑不住不得不逃亡,彻底葬送掉了。

追在赵云后面尾随射箭的扶余骑兵,渐渐因为恐慌己方的王已死、不知中军主阵的情况,变得惶恐怠惰、裹足不前、追着追着就掉头转向、或者往两旁散开,越走越少。

战场上诡异的一幕就此出现:大部分三韩和扶余部队,并不是被赵云突击而溃散的,而是跟着赵云跑了一阵,不知不觉人数就越跑越少了。

赵云打了一辈子仗,也是第一次在实战活学活用中,体会到这种奇妙的、前所未想的打法。

敌人有王,有必须救的目标,对我军居然是一件好事。

只可惜,铁甲骑兵的耐力终究不足,速度也远比轻骑兵慢。赵云能够追散扶余骑兵,却没能毕其功于一役、直接追斩尉仇台本人。

毕竟对方脸都不要了,还付出了全军自行逃散的代价,只为换条命,那他好歹也能确保换回这条命。

“赵将军不能再追了!我军马力已竭啊!”魏延三番五次苦劝,己方战马都开始出现口吐白沫倒下的了。

赵云不甘心,环视四周,果断做出一个决定——换马。

刚才的冲杀之中,也不完全是汉军追扶余人逃,也有尉仇台麾下的勇士为了救援自己的王,上来拦截迟滞赵云,都被汉军剿杀了。但战场上遗留下的扶余马匹却到处都是,虽然汉军还没打扫战场,也没刻意收拢,但军前随便逮个几百匹还是有的。

“愿意跟随本将军追杀扶余王建功立业的,换无甲马!跑得快!尉仇台身边没多少人了,数百人追上去也够斩杀蛮王了!文长,你带领剩余铁甲骑拦截击溃其他三个方向的敌军即可!别让他们超尉仇台靠拢即可!”

魏延大急:“将军!您已贵为骠骑将军,不可如此轻敌冒进、自陷险地啊。”

赵云:“这算什么险地,尉仇台身边还能剩多少人!没时间跟你解释,尉仇台好歹也算一国蛮王,配被我亲手击杀,就这么说定了。”

赵云最后还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咱不是冒险,而是追的目标也确实是条大鱼。一个蛮夷国王,有资格让他亲自动手。

赵云便继续穷追不舍。

尉仇台越跑越累,自己都上气不接下气了,身边还剩几千人,眼看都脱离战场数十里远了,背后喊杀声又起,而且愈来愈近。

这让他极为诧异,因为他刚刚已经自觉估摸出汉军骑兵的优劣势了,汉军的弱点在于披了铁甲跑不快,耐力也不足以长途奔袭。明明已经甩远了,怎么又给追上来了?

不信邪的尉仇台忍不住回头观望,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赵云才数百骑追了上来,而且是换了没有铁甲的战马。

“真当我们扶余勇士的兵刃杀不得人么?欺人太甚!就这几百人还敢追,还连铁甲马都放弃了?有完没完!儿郎们回头死战!”

尉仇台身边的幕僚苦苦哀求:“大王不可啊!赵云勇武,刚才众所俱见,我军勇士被他刺杀者不下百人,不可与敌啊!虽然敌军追上来的不多,咱这边中军也就只剩几千人了。真返身死战,左右军怕是救援不及!”

“赵云追这么急,想跑也未必跑的出去!”

“大王可以弃军逃亡!让最后这数千儿郎挡住赵云、乱中走脱!”

“那我还有什么脸当扶余王!懦夫!”尉仇台气得直接拔出马刀,把动摇军心的逃亡主义谋士砍了,然后亲自督战迎击。

他指望赵云换了无甲战马后,扶余勇士的箭雨能够多起一点效果。

可惜并没有,双方很快绞杀在一起,这次也确实有近百骑汉军铁骑,因为人有甲而马无甲、马匹中箭坠地,但大部分汉军勇士还是杀到了扶余人跟前。

最重要的是,赵云本人一杆钢枪上下翻飞,左拨右挡,仅有的几根奔着赵云马匹而去的箭矢,全部被他挡开了。

当赵云入阵的那一刻,一切都彻底结束了,镔铁宝剑上下翻飞,银枪过处纷纷落马,须臾之间,赵云就杀到了尉仇台面前,一枪结果了这个扶余蛮王。

今日一战,汉军累计冲阵杀伤了接近两倍于己方规模的敌骑,关键是还彻底打散了剩余敌军,让他们分头逃窜。

赵云和魏延追亡逐北,被追到的纷纷跪地投降,只可惜赵云人手不够多、行动不够快速,实在抓不了太多俘虏。

不过,当战役结束、战场打扫完后,赵云部人人都牵了至少三匹马。说明一天之内,从杀死敌军和战俘那儿弄来的马匹,至少有五六千之多,这还没算战场上损失掉瘸了的。

哪怕逃散的残兵,在过一段时间之后能够被公孙康收拢起来,但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儿了。扶余人那种城邑部落的结构,很多人逃了命就不想回去送死了,组织度非常低。

……

屯南县城内,公孙康在当天午后,便意识到了前方的崩盘,变得惶惶不可终日,一连数次派出哨探去前方了解情况。

傍晚时分,他妹夫、扶余王尉仇台被赵云临阵击毙的噩耗,终于传回,公孙康这才知道大势已去。

就因为今天的冒进、自以为可以半渡而击,结果竟依然一脚踢在铁板上。

汉军铁骑的战斗力,比扶余轻骑竟高出十倍不止!

同是骑兵,马也不比敌人差多少,只是兵器甲胄马具有巨大差距,就能让战斗力拉开十倍!

“此本王之过也……一开始就不该动跟汉军打野战的念头!是本王害了小妹害了妹夫啊。”

谋士贾范在旁苦劝:“大王,为今之计是尽快收拢残兵,以图固守啊!我军至少折损了近两万人马,再不容有失了!绝对不能再应战了!”

公孙康如丧考妣地哆嗦了一会儿,像抓住救命稻草:“你说得对,再有轻言出战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