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柳湘想到那曾经替父说媒的小小少年，突然反应过来：“我懂了，你只是想给你的孩子找位母亲，替你的府上找个出苦力的，帮你管理中馈？”</P>

“若是如此，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P>

“柳湘，与柳言声无关，我娶你，只是因为心心念念，或许你不记得，在你出宫前的一年，太上皇后居住的西行宫里曾经出过一件人命案，牵涉到朝廷命官。”</P>

柳湘的回忆被拉回到从前，西行宫管理有章法，鲜少出过乱子，那是为数不多的一次。</P>

“你我二人并非在宫外第一次相见，我们的第一次相见是在西行宫，那时我办案不力惹恼了太上皇，太上皇罚我跪在西行宫的庭院里，是你看我满头大汗。”</P>

“经过我身边时用帕子沾了水甩到我头上，我抬头只看到你头也不回地离开，甚至没有看我一眼，我就在想宫里居然有这么胆大的宫女，而你显然并不在乎我长什么样子。”</P>

柳湘终于记起来了，却是脱口而出：“大名鼎鼎的活阎罗居然如此纯情，事情我倒是想起来了，当时是炎炎夏日，看着你要中暑，我才有顺手之举，大人何必放在心上。”</P>

“要说因为这一恩情就要娶我，也太儿戏了！”</P>

“怎么会，后来你出宫，我去找过你，但你居然成婚，可你和那丈夫的相处怎么看怎么可疑，我不费什么功夫就知道你们二人不过是假成婚，哪有成婚后还不睡在一处的？”</P>

堂堂大理寺卿竟说得如此露骨，柳湘的柳眉扬起，怒斥道：“你竟那么早……”</P>

“许是那时候才觉得柳姑娘与寻常女子不同，后来你那丈夫突然暴亡，死得不明不白，你却乐呵呵地做了寡妇，受太上皇后照拂进了官媒所，是也不是？”</P>

柳湘相信了，相信这令人惧怕的活阎罗早就视她为猎物，而她自认为聪明却一无所知。</P>

“我并没有去查你那所谓前夫的身份、下落，但敢肯定他还活着，至于为何死亡，想必是另有事情，我的直觉告诉我，不必再细查，或要触碰不应该触碰的事情。”</P>

“但我觉得你有勇有谋，出宫后仍敢行这种大胆之事，柳湘，我对你的兴趣越发浓烈。”</P>

柳湘心道幸好他不是要查案，心情放松了不少：“原来如此，大人你可真是让人意外。”</P>

“我求娶你是早有预谋，凌不语早瞧出我的心思，就连五姑娘也知道，或许这正是旁观者清，柳湘，我身上有不好的名声，都说我克妻，两任妻子均被我的命格相克。”</P>

“我无所谓这样的名声，但我可以告诉你， 这些是无稽之谈，我不会克你，只会护你。”</P>

“你也不用担心言声的存在，他一直渴望有位母亲，而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柳姑娘，柳湘，你收了我的手镯，便是答应了。”</P>

柳湘诧异抬头：“你胡说什么，我几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