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躯依然高大，肌肉强壮，完全看不出他已经不能动了。</P>

想到未来的某一天，这具强健的身躯，也会肌肉萎缩，林凡走到了床边。</P>

她掀开被子，露出宋仁的胳膊，鬼使神差地按了上去。</P>

没有肌张力的胳膊摸起来软软的，不像以前，总是硬邦邦的触感，却一动不动。</P>

林凡心里一酸，握住他的手，干燥而温暖，可没有一点儿反应。</P>

她想起宋仁以前帮她按摩的情形，情不自禁地按起了他的胳膊。</P>

林凡没学过按摩，她出自本能地揉捏，抬头看，宋仁脸上一片平静，什么都感觉不到。</P>

她背过身继续手里的动作，不敢让宋仁看到她难过的表情，自然也错过背后睁开的眼睛。</P>

宋仁平静地看着林凡的背影。</P>

那傻姑娘还是那么可爱，以为按按就有用吗？</P>

天真。</P>

宋仁嘴角微翘，余光看到了门外的吴宇森。</P>

吴宇森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看到宋仁看过来，静静转身离开。</P>

宋仁看着他灵活自如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目光又转回林凡身上。</P>

罢了，就让他最后享受一下这番亲近吧。</P>

他眯着眼，小心回避林凡时不时的查探，却又在她背身低头的时候贪婪地注视……</P>

林凡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她按完手又去按脚，然后再到另一边的手。</P>

捏了一圈后，拿了张凳子放到床边坐下，然后握着宋仁的手继续捏。</P>

当初，她被绿王八戳伤的时候，宋仁也是这么一直在床边陪着她的。</P>

宋仁身体没有感觉，但心里似乎感觉到了这一场并不专业的按摩。</P>

他以为这就是结束了，没想到林凡竟然坐了下来。</P>

“你走。”宋仁冷漠地命令。</P>

他怕林凡待久了，自己会控制不住，贪恋这种不切实际的温暖。</P>

他已经废了。</P>

林凡一愣。</P>

宋仁的眼睛还是闭着，表情平静，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极不舒服。</P>

自己按得他不舒服了。</P>

林凡牙齿咬住下唇，轻轻应了一声好。</P>

将宋仁的手放好，又帮他掖好被子，对他的脸凝视几秒，一扭头走了出去。</P>

宋仁心里叫嚣着放下吧，放下吧，可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还是忍不住睁眼去看。</P>

目光一直追随林凡，直到门被轻轻合上，再也看不到什么。他才转回头，闭上眼睛。</P>

房间里响起一声轻笑，似有若无，很快又恢复到静谧无声……</P>

林凡找了一圈，没看到李春华，倒是看到了高飞。</P>

“林姐。”他像是特地在等她，“李哥知道自己犯错了，他不敢来见你。”</P>

林凡摇摇头，“不怪他。宋仁的伤，是怎么弄的？”</P>

“听他们说，他那时候力竭了，正准备下机，有飞行器突袭地面后勤，他力有不逮，用背抵住对方，却没提防对方朝他后脖子伸出的尖刺。”高飞搓手。</P>

他说不清宋仁的坚持是对还是错。</P>

如果他没有顶上去，自己应该是能保全，可后勤队可能就没几个人生还了。</P>

“后来正好那黑色巨兽经过，把那些杂碎都吞了，但队长已经受伤了。”</P>

林凡点头，心里升起一股难以发泄的郁气。</P>

她四下打量，“吴宇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