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可爱,依然可爱!只不过比过去多了些英气。”
“呵呵,谢谢秦叔叔。”
纪南音的礼节无可指责,“秦叔叔,身体最近好么?”
“还不错!来喝茶。”
秦泓生把倒好的茶水送到两人面前,道谢后,纪南音笑容不变,
“秦叔叔,秦老板,我们都是爽利之人,那我们就开门见山了,相信你也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
新政府想邀请您回到上海,与各位民族企业家一起成立工商联,共襄盛举!”
随着纪南音的话,屋内一时间陷入静默,但很快秦泓生便叹了口气,道:“不瞒你们说,我一直没有间断与上海各界的联系,
政府与银元投机商短兵相接;后来又打赢了一轮米棉之战,稳定了物价,这些我都知道。
荣毅仁率先废除抄身制,正在筹备上海工商联,这个我也知道。
眼下政府正在想尽一切办法促进生产,让厂子冒烟,让工人吃上饭。
贵党对于上海的治理有目共睹。”
说着,秦泓生卡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林启明,他知道真正能当家做主的是这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年轻,
“唉,你们专程来找我,不会是光谈上海工商联的事情吧?”
透过眼镜,林启明捕捉到了老狐狸狡黠的目光,对此,林启明也直接开始了套路,
“秦先生,我们这次来,恰恰不谈上海。”
高级的文学手法向来都是你要写风,就不能只写风。你要写树梢的弯度,你要写湖面的波纹,你要写树叶婆娑的声音和它落地的路径。
你要写月,就不能只写月。要写明灭、写圆缺,写世人看不出的沧桑与诡谲。要写夜雨梨花打湿阶、孤影独孑。写别枝惊鹊,写关山难越,写一盏酒的氐惆与凄切。
林启明的转折也引起了秦泓生的兴趣,对方微微坐直身体,笑道:“愿闻其详。”
“我们谈的是全中国,”见到鱼上钩,林启明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你觉得我们共产党解放全中国还需要多久?”
秦泓生这老家伙也确实对大陆局势了解颇深,不假思索的道:“上海之后,贵军在长沙,福州相继告捷,
按如此趋势,要不了两年,甚至一年便可一举拿下全国。”
“你看来很关心实事嘛!”
林启明对秦泓生的推测不可置否,“解放的进程确实不断的推进,华北,东北,华中地区的解放区已经连成一片,
就像你说遇见的,用不了多久,全国必然会被解放。
国民党现在搞海上封锁,你的几条国际航线几近崩溃,但是呢,内河航运现在潜力巨大,
最重要的是,现在全国工人,农民生产热气高涨,企业主动搬迁。
现在的新中国已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新气象,难道您不想回去亲眼看看新中国的盛况,参与到上海的经济复习中来吗?”
“呵呵呵~”
林启明描绘的蓝图使得秦泓生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眼神波诡,继而大笑,
“没想到你们专程来找我,不是跟我谈经济,反而跟我谈起军事来了。”
见老狐狸不上钩,林启明也不气馁,好忽悠的家伙,早就被上海的大鳄吞的渣都不剩了。
不过怎么感觉这老狐狸瞒着什么事呐!得在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