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停歇的片刻,米知礼一家赶紧从床上爬了下来,抓紧收拾被摧残不成样子的房间。
米知礼捂着腰扛着门板,岚姐拽着衣服,米好雨附身识捡自己的书籍,米好雪蹲在门口那个小盆卖力的舀着水……
忽然,米知礼动作一顿,喃喃道:“这么大的雨,老曾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就是啊,我也没看到他。”
“我去看看。”
门口的米好雪仿佛得到了命令,丢下小盆,踮着脚步,迈过水面朝着曾师傅门口走去。
“曾伯伯,曾伯伯!”
米好雪趴在门上朝着里面望去,一边呼唤,一边观察情况,
观察的地上那挪移的身影,她赶紧喊道,
“唉,唉,爸爸妈妈,快点来。”
“唉,怎么啦?”
“曾伯伯好像受伤了!”
“啊!”
米知礼赶紧来到门口,用力一撞,打开了门,
看着被柜子压在下面的,额头淌血老伙计忍不住一声惊呼,
“这是怎么搞的呀!”
“阿爸,你,你在那边!”
“唉,来来来!三二一,三二一!”
四人一人抬着一角,把柜子慢慢的抬起,
身上一起的曾师傅也终于缓过劲来,而疼痛也随之而来,
“哦呦,哦呦,哎呦呦,慢点慢点慢点。不要动,不要动!”
伸着僵硬的胳膊,曾师傅也捂住了自己的腰,
“老米,轻点,我的腰啊!”
“晓得啦,晓得啦,你是搞什么的,怎么能被压下面?”
“我的大洋藏在柜子里啊,我不得护着吗?对了,快帮我看看,大洋还在在不在,这可是我最后的棺材本啊!”
米家四口看着破破烂烂的柜子,在看着曾师傅那凄惨模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他。
“不~!”
……
很快,在老百姓休息的时候,狂风也缓过了劲,新的一轮暴雨紧随而至。
林启明趁着换衣服的间隙,匆匆塞了几个馒头,就跟着陈市长来视察情况。
外白渡桥,第三野战军解放上海的时候,在这里花费了巨大的牺牲和代价,
陈市长进入上海的时候,坐驾也是从这里试过,
此时再次来到这里,看着汹涌澎湃的河流,陈市长面色沉重,
“先要组织力量,把受困的人救出来,不要放弃任何一线生机,
不要管物资,先救人。”
“是!”
林启明没有犹豫,点头确认,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人在,希望就在,
“市长,工务局那边的消息,全市现在大小街道,水深一至六尺,
市内只有七座抽水泵苦苦支撑,力量不足。”
“那还等什么?把部队的水泵调过来用。”
“好!”
林启明指示旁边的战士赶紧去传达指令,回过头,他也抓紧扫视,看看存在什么隐患,
忽的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令他脚步一顿,
“市长,你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