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人要是狠心起来,会比恶鬼还可怕,过往的情分根本就没有用!
这一刻,小月打消了嫁给千山的念头,男人是靠不住的,她还是趁年轻多攒点银钱,日后被放出府,也能做点别的营生。
男人会背叛你,但金钱不会!
过了大半天,柳文茵也没把孩子生下来,而老太君得了信,已经赶回了府。
出门时还精神大好的人,此刻步履蹒跚,苍老了十岁都不止。
老太君的拐杖重重敲在谢安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卯足了劲,没有因为是亲孙子就手下留情。
“你个丧良心的东西,前几日才跟我保证,不会再委屈文茵,可我一走,你就这么欺负她,她怀的是你的孩子,眼看着就要足月临盆了,你怎么狠得下心让她罚跪!”
“正常人跪一个时辰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怀胎八月的文茵!如果她和孩子出了事,你就是罪魁祸首,你对得起他们娘俩吗?”
谢安咚地一声跪在地上,他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但说再多也改变不了眼前的情况。
祖母打他是应该的。
也只有挨打,他心里才好受些。
老太君又重重地打了他几棍,老泪纵横道:“是我错了,还以为给文茵谋了个安稳的下半生,结果却把她送去了鬼门关,我,我对不起文茵。”
呼吸变得不顺便,心脏跳动失常,还伴随着剧烈的绞痛,老太君道:“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让她得过且过,或是我死的那日带她一起走,也好过让她受你的折磨。”
“要是文茵挺过了这关,她不愿意再当你的平妻,谢安,你放她走。”
谢安摇头,“祖母,我以后真的不会伤害文茵了,我不放她走。”
如果不曾得到,他还可以忍痛放手,可他已经得到了文茵,再让他失去,真的很残忍。
他不想。
他也做不到。
“由不得你拒绝!我的话你不听,那好,我让族长来一趟京城,代文茵主持公道!”
话落,老太君身体摇晃了两下,突然就往一边倒去。
“祖母!”
“老太君!”
谢安抱着面无人色的老太君,像是困兽一般大吼,“再去请个大夫!快!”
谢夫人在房里陪文茵生产,听到外头的惊呼声,心瞬间凉了半截。
要是这几人都出了事,光是愧疚就能把安哥儿压垮。
一直没哭的人突然落起了泪,给柳文茵擦了擦汗,“你祖母回来了,老人家经不起吓,你要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
柳文茵意识涣散,谢夫人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把话听进去。
一边落泪,一边在她身边絮絮叨叨地说话,就怕她突然泄气,就这么没了。
眼见着柳文茵又要昏死过去,大夫心一沉,“夫人已经没力气了,若是不下剂猛药,估计是撑不下来了。”
猛药伤身,还有可能造成严重后果,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没人会用这种极端的法子。
谢夫人不死心地问:“没别的法子了吗?”
大夫摇头,“不能再耽搁了。”
鼻端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要不是柳文茵的胸口还在起伏,谢夫人会以为,她已经没气了。
“用药吧,尽力保住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