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月出去门口候着。</P>

谢安和柳文茵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压抑。</P>

柳文茵不看谢安，垂着眼眸，谢安只能看到她如蝶翼般的长睫，时而微微颤抖一下。</P>

看不到她的眼神，谢安蹙了蹙眉，这种不确定的感觉，真的很糟糕。</P>

以前的柳文茵活泼又好动，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谢安不用绞尽脑汁地找话题。</P>

她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靠近他，他只需要接受或者拒绝就好。</P>

可现在她旧疾痊愈，人也变得冷冰冰的，和以前的她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P>

她不再依赖他。</P>

也不再用亮晶晶，充满爱慕的眼神看着他。</P>

这让谢安很不适应。</P>

如果……如果她还是个小傻子就好了，他们还会像以前一样纯粹又快乐。</P>

等王乐薇进门，文茵也会成为他的枕边人。</P>

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P>

要是那天没让她见血，她不会昏迷，不会恢复正常，也不会疏远他……</P>

谢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放在膝上的手骤然握紧。</P>

他不该有这种想法，病愈了是好事，他怎么能因为一己私欲，就想让文茵一辈子当个傻子？</P>

虽然没人知道他的想法，但谢安心里还是生出了愧疚。</P>

文茵现在刚清醒，对他的态度有转变不是正常的吗？</P>

只要给她点时间，他们一定能回到从前的模样。</P>

想要和柳文茵说点什么，可谢安实在不擅长哄人，张了张嘴，不知该从何说起。</P>

心里暗骂千山办事不利索，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来韶光院。</P>

要是有只小猫，他就知道该怎么讨好柳文茵了。</P>

频频看向门口，期盼着下一瞬会有人抱着小猫进来。</P>

柳文茵也觉得现在的气氛很古怪，谢安从来就不是好相处的人。</P>

他看着温润如玉，实则骨子里满满的都是疏离。</P>

这会儿居然能坐得住，也是稀奇了。</P>

柳文茵自嘲一笑，以前的谢安也是这样的，坐在那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P>

惹得他高兴了，或者心烦了，他才会有所回应。</P>

往事历历在目，要是地上有条缝，柳文茵真恨不得钻进去。</P>

当初的她，怎么会那么厚脸皮啊！</P>

最后还是柳文茵先打破僵局。</P>

她抬着下巴，眼里盈着笑意，故作轻松道：“以后我就不是小傻子了，作为兄长，你可不能再欺负我了。”</P>

哪怕她一脸娇俏，语气还和以前一样亲昵，可感觉就是不一样了。</P>

谢安怔怔地看着柳文茵，试图从她的眼睛里发现一丝爱意。</P>

可是，没有。</P>

失落蔓延至四肢百骸，化为酸涩又无力的感觉。</P>

失落之余，还有不安。</P>

她先是唤他大哥，现在又说他是兄长……</P>

谢安无端生出一股怨气。</P>

他们已经亲密到了那种地步，他算哪门子的兄长！</P>

她这是翻脸不认人！</P>

落在柳文茵身上的视线带着探究，“以前的事你都忘了？”</P>

“确实忘了一部分。”</P>

“忘了哪部分？”语气很危险，还有一丝怨气。</P>

他好不容易抛开了杂念，要和柳文茵在一起，可现在看来，她却有退缩的意思。</P>

谢安咬紧牙关，他决不允许！</P>

突然轻笑一声，“忘了也没事，反正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以后会有新的回忆。”</P>

“文茵，你要乖一些。”</P>

柳文茵不懂谢安的怨气来自哪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