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看……”

大皇子也坐在殿里，从小到大没见过明争暗斗的九大族如此‘团结’。

明明是要杀人，却个个慷慨激昂，舌绽莲花。

人皇端坐高台，面无表情。他哪能不清楚各族的目的，只是各族来的都是些核心人物，代表着家族态度，他需要深思熟虑，既不能直接回绝，也不能任凭摆布。

何况，乔家态度实在反常，摆明着是陷阱，还要把他们的至尊圣纹推进去送死。

有大问题！

“血书，我留下了，但是九族排位大比神圣庄重，是皇族先祖所立，也广受外界关注，不能沦为你们个人的恩怨场。”

人皇此话一出，各族情绪低落，果然还是不行啊。

“不过……”

人皇话锋一转，各族代表再次提起精神，期待的看着人皇。

“排位大比持续这么多年，可以做些适当的改变。

这样吧，排位大比前面还是按照祖宗规矩来，以展示切磋为主。但是，如果位列前五的家族对第一排位不服气，可以在赛后发起挑战。挑战方式由‘切磋’改为‘厮杀’。”

人皇说完，各族立刻明悟。

没有血书，没有恩怨。

有的只是尝试改善的新规矩。

没有明确可以死亡，也没有明确可以杀戮，但是一个含糊不清的‘厮杀’，足够各族自由发挥。

人皇精明啊！

各族交换下目光，全部表示赞同。

人皇又补充了句：“这只是一次尝试，一次改进，实际操作过程可能会有些意外，你们各族要做好接受意外的准备。”

乔万山故意看了眼各族，高声道：“我乔家能接受任何意外，事后绝不打击，绝不报复。”

“我苏家能接受任何意外，也绝不打击报复。”

“我皇甫家能接受意外，也保证不会给皇室惹麻烦。”

各族纷纷表态。

人皇道：“这次尝试如果很精彩，又有惊喜，可以保留在排位大比的规矩里，供后世参考。如果有大的意外，又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此类尝试不再执行。”

乔万山他们再次行礼，退出了大殿。

“父皇，乔家哪来的信心？是感觉姜毅能必胜，还是有什么别的算计？”大皇子实在看不透乔家这段时间的异常表现。

“乔万年精明沉稳，做事总是谋而后动，从没做过冒险的事，就算受到挑衅，也是能忍则忍。这一次，我也看不透他了。”

“您的意思是，姜毅只是棋子，真正谋局的是乔万年？”

“没有乔万年授意，乔家不可能配合纵容姜毅，但姜毅到底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还不好说。我让你查的姜毅的情况，查到了吗？”

“已经尽可能的再查了，但是我们皇室的情报记录里完全没有关于姜毅的任何情况。他就好像凭空出现的，跟李寂的情况差不多。”

“继续查！把范围从皇城扩散到整个北方，排位大比结束之前，一定要查清楚姜毅的情况！”

“儿臣领命！”

皇室接受‘血书’的消息像是一股热风，席卷皇朝浩瀚密林。

虽然没有直接明确的接受，但实质上还是接受了。仔细想想，反而更刺激了。

姜毅要血拼三大天才，三大天才也能围剿姜毅。

这一战，注定会有伤亡。

虽然距离排位大比还有两天、虽然乔家未必就能冲进第五、虽然最终挑战又是排位大比最后一天，但是整个古华皇城的气氛都已经躁动起来。

就好像饥饿的狼群，闻到了几百里外的血腥味！

姜毅没有理会外面的情况，而是把自己锁在了祖祠里，握着乔馨的手，日日夜夜的说着话。

有时候说着说着，笑了。

有时候笑着笑着，哭了。

姜毅忽然有了说不完的话。

从前世的记忆，说到重生的经历。

从曾经的失败，祈愿着今生的辉煌。

姜毅一直在握着乔馨的双手，说啊，说啊。

因为他知道，乔馨的灵魂已经在黑暗里煎熬的千年，孤独了千年。

这千年间，她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人陪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