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称做人族母经,已经说明了许多问题。
古经内所记载的大道真义,是一种无上法门,虽然自古以来将这部太阴古经修炼到圆满的强者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但这反而代表了这门传承的强大。
“师父,我感觉自己运转太阴古经的玄法时,修炼时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凌菘皱着眉头,仔细感应着苦海中的变化。
“似乎……更为轻松顺畅一些,不,是顺畅了许多,相较于之前,事半功倍!”她微微睁大眸子,很是惊讶。
“这就是它为何被称作母经的原因。这是一部仙典,与你此前修的玄法乃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公羊雍明指出,凌菘此前所修的玄法,只是一部很普通的功法。
那甚至算不上羽化神朝的传承。
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
如果真是羽化神朝的传承,又怎么会轻易让凌粟泄露给她这样一个外人呢?
那种烂大街的修行玄法,与太阴古经这样的真正仙典比起来,自然差距明显。
凌菘还没有真正理解其中的真义,只是粗略运转玄法,就能在修炼上呈现出不一样的效果。
按照公羊雍明的说法,在起步之处能获得一部真正的仙典,对于修炼者而言是莫大的福缘。
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在最开始就把基础打得牢靠坚实,为日后走向更高的境界做铺垫。
“接下来的时间,我会仔细给你讲解这部经文。我知你聪明,一点就通,但也要耐心吸收。因为我会讲一些关于修炼方面的心得体悟,这对你将来在境界上的突破会有帮助。”
老人告诫凌菘,提醒她接下来要打起精神,不得开小差。
……
此后的一年里,矮山上这两间茅草屋前面,时常能看到一老一小两个身影盘坐在蒲团上。
老人负责说,小人儿负责听。
有时这一坐,便会从早上紫气东来时一直坐到夕阳余晖散尽。
《太阴古经》无疑是一部博大精深的修炼经文。
不论是轮海卷还是道宫卷,亦或是后面的四极、化龙、仙台等境界的篇章,都蕴含着难以想象的深意。
它阐述了无尽的大道妙理,对修行一途的描述,更是精妙绝伦。
由于凌菘刚刚踏上这条路,所以老人关键讲述了轮海与道宫这两卷的经文,后续三卷经文只是粗略提点,并未太过细致的讲解。
而前两卷里面,又对轮海卷的经文进行了着重的讲释。
只轮海卷起始篇章那寥寥一千两百字的内容,公羊雍明就给凌菘讲解了整整大半个月。
当然,以凌菘的头脑和理解能力,其实不需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去讲解,主要是穿插了不少关于老人自己在修炼上的体悟。
从轮海秘境第一阶段的苦海,到如何沟通生命之轮,引导生命精气冲进苦海化作源源不断的命泉。
再到由汩汩而涌的命泉神液炼出神桥,跨越苦海登临彼岸。
每一步,公羊雍明都结合自身当年突破时的经验和感悟,与凌菘一一描述,讲解得非常细致。
这样的举措,无疑是给了凌菘在修行上的巨大助力。
哪怕她资质平平,也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从轮海秘境第一阶段的苦海境界突破到了第二阶段的命泉境界。
……
正式突破的那一日,凌菘兴奋异常。
彼时,她盘坐在茅草屋前的空地上,在成功沟通命泉,进阶的那一瞬间,她睁开双眸,眼中电射出了两道璀璨的精芒。
下一瞬,凌菘立地而起,周身逸散出一股强大的精气,让身后的茅草屋都簌簌抖动起来。
自命泉内涌出的精气化作璀璨的神虹,将凌菘的身体完全包裹,承载着她缓缓上升,克服引力来到了半空中,将整座矮山尽收眼底。
时隔近两年的时间,凌菘重新体验到了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不同于上次被人带着飞行,这次是她凭借着自身的实力飞临天空,这种掌控自身,俯瞰大地的感觉格外奇妙。
矮山上微风拂面,在神力的加持下,一草一木都让凌菘看得清清楚楚。
突破之后的凌菘洗净尘埃,血肉莹白无垢,连发丝都闪烁着点点光泽,如同获得了某种新生一般。
只是身上那打满了补丁的衣服,让她看起来少了些清新优雅,像是跌落凡尘吃尽苦头的倒霉小公主。
整整一个多时辰,凌菘都在天上遨游。
纵然她没敢飞太远,只是在矮山附近盘桓,来回转悠,依旧觉得其乐无穷。
时而踏长虹冲霄直上,时而似璀璨流星横击大地,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矮山上传来一道神念,是公羊雍明在呼唤她回去,该去烧火做晚饭了。
凌菘这才收起玩心,降落回矮山上。
半个时辰后……
凌菘与老人在小桌前对坐,开始食用晚饭。
山风吹过松林,针叶沙沙作响。
境界上的突破,使得凌菘哪怕在吃饭的时候,嘴角依旧止不住的上扬。
她已经在脑海中幻想着,等兄长回来后,看见她的变化,会有多么的惊讶了。
“修行不是为了炫耀,越是强大,越要懂得收敛与妥善使用自身的力量。洗尽铅华,谨守本心,方可从容不迫地追寻大道。”
老人阅历丰富,显然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席间便随口提醒了一句。
“师父,我会注意的。”凌菘乖巧的点头。
片刻后,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望着公羊雍明:“师父,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你到底是什么境界呀?还有,我总觉得你很神秘,师父你修炼的功法,肯定不只是一部太阴古经。”凌菘歪着头思索,这时她很早就在好奇的事情了。
一年多来,两人朝夕相处。
对这个老人,凌菘可以说很了解,但却只是生活习惯上的了解,其他的一概不知。
祖籍哪里、有无亲人、师承哪里……
这一系列的方面,老人从来没有透露过。
正伸出筷子夹菜的公羊雍明闻言,不由轻顿片刻,抬眼瞟了她两眼,淡淡道:“你几时这么笨,连数都不会数了?”
这是在反驳凌菘所谓的‘问一个问题’。
“我好奇嘛,当然要一次性问完了。”凌菘嘿嘿一笑,鼓着半边腮帮子,有些娇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