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那些没有跟随远征的神朝修士,也都各自散去。
没有人在意跪坐在地上呜呜哭泣的凌菘,包括那名把她从古庙中送出来的中年管事。
即便凌粟曾嘱托过他要帮忙照顾凌菘。
事实上,在兄妹俩最后被分开的时候,凌粟都还在请求身边这些羽化神朝的人士,希望他们能帮忙照看一下自己的妹妹。
只是兄妹俩仅仅在羽化神朝待了几个月而已,根本没有什么人脉,又有谁会在意他的请求呢?
……
暮色渐晚。
眼泪几乎哭干的凌菘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
举目四望,竟不知如今该去哪里!
古庙就在不远处,有羽化神朝的天兵把守,不会让她进去。
另一边的黄泥高台与五色祭坛同样如此。
“囡囡要活下去,等哥哥回来。”目光茫然的凌菘轻声呢喃。
片刻后,她孤独转身,背对着夕阳的方向离去。
小小的身影挎着一个松松垮垮的包袱,被落日余晖照出了一条很长的影子。
在空旷的平原上,是那么的孤单。
古庙门前,几名镇守大门的黑甲天兵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问道:“真的不用管她吗?”
中央天城所在的这片区域,是羽化神朝的重地,按规矩不应该有外人停留。
“你傻呀?把她赶走了,岂不是少了些乐趣?”另一个人开口。
他望着凌菘的背影,言语戏谑:“一个没修炼过的小丫头片子而已,留她在这附近,咱们还能逗逗她,排解一下巡逻中的枯燥。”
“就怕被上面的人知晓。”
“放心,上面那些大人物,一年也不见得会来一次。再说了,这方圆千里的平原上,又不是没有凡人村落,谁在乎呢?”
几个兵士都不以为然,最先询问的那人也被说服了。
的确,别说是凌菘这样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娃,就算是周边那些凡人村落、小城镇,在羽化神朝的眼中,也就跟几只小蠓虫没什么区别。
他们如果不修炼的话,一辈子都不可能对神朝产生威胁,更不可能翻越周围那巨大的山岭离开这片盆地。
只能世世代代的生活在此。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种出来的粮食,还要给羽化神朝的统治者交税。
这些村落里的凡人如果侥幸生出一两个“可造之材”,自然也是被羽化神朝收入囊中。
如此一来,高高在上的羽化神朝又岂会刻意的去驱赶这些人?
……
兄长离开后的第一个夜晚,凌菘是缩在某处干草垛里渡过的。
黑漆漆的夜晚,田间虫鸣鸟叫,伸手不见五指。
凌菘在干草垛里缩成一团,抱着小包袱,手里紧紧握着那枚青铜指环,担惊受怕了大半夜才勉强睡着。
可睡梦中也不安稳。
她时而被惊醒,一双紧拧的毛毛虫眉整夜都未曾舒缓过,小脸上写满了惶恐不安。
次日,天光大亮。
一缕阳光照射在凌菘的眉眼间,将她唤醒。
“哥哥,囡囡饿了……”
凌菘揉着双眼,迷迷糊糊地从草垛中坐起来。
可很快,她脸上便是一僵,想起了昨日的事情。
“哥哥被人带走了,只有我自己……”
凌菘低头,望着手里的青铜指环,眼眶里泪水开始打转,伤心轻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