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抚远原本灰蒙蒙的眼眸此刻光洁明亮。
恰巧此时一缕朝阳从窗棂外照进来,落在瞿抚远白净的脸庞,镀上一层暖洋洋的金辉。
那双刚刚恢复光明的褐色眼眸经金辉普渡,似夜空中皎洁的月,又好比猫眼石一般,闪过光辉。
瞿抚远就这般闲散依靠在门前,一头乌发未束,随意披散,平添几分柔情意味来。
乔栖云看着他竟有一瞬看呆了。
原来一双好眼睛这么影响一个人的颜值。
乔栖云心中暗忖。
瞿抚远看着乔栖云那张生得极好的脸。
往日那些传闻里都说乔栖云生得漂亮,但听说与想像终归是个人杜撰出来的。
如今亲眼所见,他不得不和那些人一般,赞叹一句天下竟有如此绝世容颜。
瞿抚远的视线从乔栖云站到颜寻身前开始就从未离开过。
直到现在这个人站到自己面前。
“昨晚熏了药,能看见了。”瞿抚远温声说着,“乔姑娘今日怎的这般热心肠,又是争辩又是下毒的,可不像你往日的作风。”
瞿抚远的话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但语调听着却像是在捻酸吃味。
乔栖云干笑两声缓解尴尬:“可能脑子被驴踢了吧。”
她也不知道今日怎的这么冲动。
“那日后若是瞿某也遇到了他人刁难,也求乔姑娘如今日一般替我理论上两句。”
瞿抚远这话说得真情实意,一双明眸满怀期待地望着乔栖云,后者却躲躲闪闪干笑着。
正当瞿抚远还要再说上几句,颜寻快步走了过来。
“那个什么小朱给送来了吃食,你们两个别在那墨迹了,快点吃完了好上路。”
被颜寻这么一打岔,瞿抚远只好闭嘴。
乔栖云自然没有多想今日的瞿抚远为何话这般多说的这么莫名其妙。
她转身应了声颜寻,唤了声朝朝便欢欢喜喜的下楼去用早饭去了。
几人吃好了早饭,收拾好各自的行囊,从客栈出发继续向药神山行去。
——
一路穿过大街小巷,踩过青石砖路,踏上翠藓石桥,穿过赤江水岸,越过白墙人家。
路上无所事事,乔栖云便问起颜寻今早之事。
“你都给他们下毒了,怎么还要明知故问呢。”颜寻目视前方。
乔栖云听着他这话抽了抽嘴角。
“那就是你真偷他们东西了?”
“本就不是他们的,算不得偷。”
听着颜寻这理直气壮的话,给乔栖云气笑了。
亏她还怕那三人事后找他们麻烦,用了点从瞿抚远药房里顺走的迷药。
谁曾想她反倒成了“帮凶”。
不过乔栖云现在没有太多心思用在你偷他、他偷你,你诬赖他、他反咬你的是非辩证上。
因为——此刻桥下赤江水面的渡船上,出现了一抹极为眼熟的身影。
只见三五个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壮汉架着一位白衣光头女子。
那女子身上绑着绳子,堵着嘴。
一旁的一位壮汉此时正从船舱里搬出一块大石头。
看样子是要捆在女子身上,好把人扔下江水溺死。
而这白衣光头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乔栖云几日前塞了一块玉砖送出宋府的侍女——茭白。
她怎么会在上三江城被抓?
这些黑衣人又是谁的属下?
难不成是宋宗义发现下三江是她在骗他,派人来上三江城了?
乔栖云顿住脚步,脑海里有太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