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碗大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不在城里动手?”
曾鑫听出这是李碗的声音,笑着解释道:“殿下,咱们这种人,动起手来动静太大,长林城毕竟曾是朝廷前线,镇武司的那帮人,不是吃干饭的。”
镇武司这个衙门,李碗曾听碧水宫里的弟子们议论过。
甚至很多碧水宫弟子,自觉无望破开玄妙之门,便离宫去镇武司谋求生路。
聂红竹缓缓镇定下来,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
她们入城出城,以及买马骑行,甚至连这场暴雨下来客栈避雨,全都是临时起意,对方又是如何知道她们具体的行程。
难不成他会道家天算推衍,亦或是术家术算?
跟随宁白峰闯荡多年,对于这些算计并不算陌生,却从未有过眼下这样的情况。
“我不知道你们要来这里,但在曾某的安排下,你们一定会来这里!”
曾鑫笑道:“从你们出城开始,就有很多人跟着出来,众目睽睽下,很多修行之人都不敢随意御空,你们只能老老实实的去江边渡口。哪怕上岸后,依旧时刻有人在看着你们,所以唯一的做法就是去买马走路,这是一种暗示性的半强迫选择,咱们经商之人的惯用技量,算不得多稀奇。”
他很得意自己的这些手段,毕竟经商多年,于人心上有自己的独到理解。
不然铜钱会也不会能做大到现在。
聂红竹看着客栈里剑拔弩张的这些人,说道:“如此之多的人,居然甘愿为你所用。”
屋外雨中。
曾鑫拦下徐高川准备进去的动作,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这有何难!曾某身为铜钱会会首,别的没有,唯独钱多,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在曾某看来,有钱都能使磨推鬼!”
曾鑫傲然道:“只不过是漏
了点小钱出来,多的是人愿意为曾某所用,别说是一场行路中客栈聚众避雨的戏码,就是让整个长林城陪着演戏,曾某照样能够做到!”
他曾鑫之所以能成为吕颖的心腹,最大的原因便是有钱,能替吕颖解决很多大泉朝廷的财政问题。
所以此次接李碗回去,才会派他来。
聂红竹拉着李碗退回雅间,看着站在客栈外暴雨中的一胖一瘦两人。
纵使雨幕瓢泼,一层无形的气劲笼罩在二人周围,使其身上依旧滴雨未沾。
聂红竹看着雨幕,说道:“就算如此,若非这场雨,我们也不会来此。”
曾鑫将手伸出无形气劲之外,感受着暴雨,看着李碗笑道:“殿下,碧水宫精通水法,想要弄一场暴雨下来,因该不是难事,您说是吧?”
至此,所有的事情都能说得通。
这一切就是一场局,所遇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棋子,而她们就是被围在中间的孤子。
聂红竹平静的看了一眼李碗,微笑道:“照顾好自己。”
话音未落,李碗只觉眼前一花,白衣女子已经越窗而出。
她立即扭头向外看去。
一身白衣,头戴幕篱的聂红竹,执剑划破雨幕,直刺站在雨中两人。
未等曾鑫出手,徐高川瞬间前冲,反手拔出腰刀,一道雪亮的刀光劈开雨幕,撞在这划破雨幕的惊鸿一剑上。
砰!
狂暴的气劲自刀剑相撞处炸开。
丈许范围之内,瓢泼大雨瞬间为之一空。
两道身影瞬间各自倒飞出去。
从楼中跃出的白衣女子,撞在客栈外墙上,立即又再次借力,冲向曾鑫。
与此同时,李碗耳中有话语声响起。
“快走!”
这是聂红竹撞在墙壁上时,说出的一句话。
李碗惊愕怔住。
楼外雨中。
徐高川倒飞出去数丈。
曾鑫独自面对白衣女子气势不减的一剑,立即挥手撒铜钱。
聂红竹手中剑光抖动闪烁,
叮叮叮!!!
一连串清脆的撞击声响彻在雨中。
立在床边的李碗这才悚然惊醒,然后越出窗外。
她没有依言逃走,反而一抖手,白骨鞭直接劈向回冲的徐高川。
长鞭划破雨幕,似凌空而来的一刀。
徐高川立即侧身避开,并同时伸出腰刀,白骨鞭劈空,却瞬间缠绕在刀身上。
兵器被制,徐高川丝毫不慌,反而将刀一横,拖着长鞭立即后撤。
李碗骤然受到这股拖力,身在空中立即被拉的如同风筝一样,拖着带走。
聂红竹劈散身前铜钱,骤然看见李碗被拖走的一幕,当即就要御空追去。
然而曾鑫却骤然一跺脚。
泥泞的地面上,瞬间冲起近百枚铜钱,光辉灿烂的悦动,眨眼间便打造成一座囚笼困阵。
几乎就在困阵刚起,曾鑫就立即抽身后撤。
如此肥胖的身形,速度自然不快,但他腿上忽然燃起两张符箓。
曾鑫瞬间就出现在数丈之外,并且随着发出一声怒喝。
“放箭!”
被拖着的李碗闻声回头,瞬间惊骇欲绝。
客栈门前与窗口,众多的重弩与攻城弩已经瞄准白衣女子。
随着一声令下,箭矢齐发。
困在阵中的白衣女子,根本没有躲避的余地,瞬间就被箭矢淹没。
粗壮的攻城弩箭矢,直接从白衣女子胸前穿出,重重扎进地上,泥水四溅。
“聂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