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白峰还在入定时,整座回元山,乃至整座坤洲都风起云涌。
随着云台论剑与青林试剑的结束,两大剑修之地向天称宗,事情传开后,立即震动整座坤洲。
尤其是当剑阁阁主宣布立宗大典时间,南方剑林同样也宣布立宗大典,而且时间与剑阁几乎一天不差。
如此争锋相对,让很多人都知道,两方立宗之后的剑争,已经不可避免。
曾经的无数年,两方一直在争夺剑修圣地的名头,但从来都是口头上的争端,甚至因为剑阁出面极少,导致当初的鼎剑阁被万剑石林压了一头。
如今两方同时称宗,想要夺得剑宗声名的唯一性,唯一的做法只能是剑下比出高低。
为了不至于叫混,已经有人将北方的称为北剑宗,南边为南剑宗。
越来越多的目光落在两大宗门身上,几乎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很多人的津津乐道。
而这其中有些人的名字传扬的频率极高。
嵇念,叶藏锋,南秋野,祁玉,蒋方丈,岳寒衣,以及惊艳无比的宁白峰。
也因此,这些人的一举一动,时刻被人关注。
当宁白峰站在剑阁前入定之后,无数的人都想知道他他因何入定,又会在何时醒来。
剑池上,阮蔓蔓与吴子起已经返回。
她仰头看着被清风环绕的剑阁。
就在先前走出剑阁的时候,她看到了站在剑阁前的宁白峰,想要上前打招呼,却被阻挡住。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守在剑阁外的护阵弟子余杭出面,将两位峰主的命令传达给走出剑阁的众人。
这才让众人离开,让剑阁前保持清净。
阮蔓蔓转头看向郎平,问道:“明日就是立宗大典,师兄此时还在入定,怎么办?要不要将他叫醒?”
吴子起收回看向剑阁的目光,挑眉道:“你这是在胡闹。当年我为了破入剑胆,将所有杂役贡献积累换取了去卷宗殿看书的机会,在一篇杂集上,看到过关于入定的描述。”
“大凡入定,最忌打扰,稍有不慎就是神魂崩裂,甚至极其容易产生心障,此后修行想要寸进,难如登天。”
“你此时去叫醒师兄,反而是害了他。以我的看法,现在最该做的,是考虑如何让师兄不被明日的立宗大典打扰。”
吴子起的声音不高,但却掷地有声。
阮蔓蔓顿时哑口无言。
郎平微微皱眉,想了想,说道:“吴师弟,你我分头行动,去找枫师与卓峰主,看看有什么办法护住师兄。”
他同样没有考虑叫醒宁白峰,而是直接打算去找两位峰主求助,这样的做法在两人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若是将事情掰开来看,那就有很大问题。
立宗大典乃宗门大事,他们的想法并不是如同阮蔓蔓一样叫醒宁白峰,反而是考虑怎么让他不受打扰。
这样的做法只有一个解释。
在他们心中,宁白峰的重要性丝毫不下于立宗大典,甚至犹有过之。
吴子起点点头,准备御剑而起。
尚未动身,整座剑池上的石柱当即震动起来,池面上,以中间石台为中心,水波激荡,层层推进。池底下,无数未被取出的长铗如同游鱼,飞快的在池底穿梭。
池上众人脸色一变,互相对视,然后同时抬头看向天空。
师兄醒了!
镇岳峰山脚偏僻处的树林间,有座茅草屋。
溪边剑炉里,一个裸露双臂的汉子,握着一柄刻满阵法文字的铁锤,对着铁毡上那把烧红的剑猛砸。
声音震耳欲聋,铁毡上火花四溅。
当汉子手中铁锤再一次敲击在烧红的剑上时,剑身上骤然发出一声嗡鸣。
炽烈的火花四溅飞起,无形的力量澎湃而出,铁锤上那些阵法文字亮起细密的光华,汉子来不及反应,瞬间被这股力量掀飞出去,重重砸在剑炉外的溪中,水花扑散,溪水截流。
好半晌,汉子站起身,拎着铁锤站在重新恢复流淌的溪水里。
他浑身湿透,极为狼狈,但眼神却并不慌乱,沉稳的看着剑炉。
炉外的草棚已经摧毁殆尽,甚至旁边的那座草屋都坍塌半边,但此时的汉子却并不关心这些,而是紧紧盯着悬浮在铁毡上,那柄通体赤红的长剑。
一股股轻微的震颤不断从剑上传开。
汉子紧了紧手中铁锤,缓缓抬头,目光穿过林叶间隙,落在那座剑阁上。
剑阁前。
南秋野与祁玉两人怔怔的看着阁门。
刚刚那人尚未等他们反应过来,直接从两人中间,擦肩而过。
祁玉看向南秋野,迟疑道:“明日立宗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