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看着宁白峰那痛的表,告诉他,这些酒都是以外火灼莲酿制,由于山内舍得喝酒的人不多,故而这些火莲酒存留数百年,这个价钱绝对值。
宁白峰没说话,心想值不值你说了不算。
花费如此之大的价钱,买这种上等仙酿,目地就是想让酒虫恢复的快一些,酒好不好,完全得看它伤势恢复的快慢。
当执事领着宁白峰到后,当着他的面灌酒时,他心里才稍稍有些安慰。
灵液堂里的执事很实诚,不似山外酒铺里的商,一坛酒并不是坊间那种人头大小,而是接近腰高,若是坛再大一点,都可以算得上是缸,而不是坛。
灌酒时,酒香飘出。
宁白峰接过执事递来的酒杯,一口饮下,顿时如吞火炭。
执事看着宁白峰,顿时目瞪口呆。
火莲酒从来都是细品,敢这么喝,就不怕烫得三天说不了话?
一股灼烈敢从口入喉再到腹中,顿时令宁白峰浑颤抖。
然而这口酒入腹后,转瞬间就被酒虫汲取一空,并且发出更为强烈的嗜酒之意。
宁白峰站着没动,待到喉中灼烈感逐渐散去,才呼出依旧气,“好烈的酒!”
执事被惊醒过来,接过宁白峰递过来的酒杯,又去接了一杯酒。
一杯之后又一杯。
连饮十杯之后,整个灵液堂的执事都跑过来围观,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威猛。
拿火莲酒当水喝,就不怕被烧死?
宁白峰放下酒杯,脸上微微有着一丝红晕。
这并非酒意上头,而是因为酒的灼烈让他上发而已。
一众执事全都为之震撼。
众人心想,剑池首席不仅修为强,这喝酒的能耐也强的离谱。
送完东西过来的蒋方丈,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眼眉微皱。
不久后,两道影御剑离开灵液堂。
镇岳峰山脚,林间溪畔有间草屋。
屋外靠近溪水处搭着一处草棚,里面放着炼炉以及铁毡,像个村头铁匠铺。
宁白峰看着这景,觉得很亲切。
曾几何时,他就是在这种类似的地方出生。
蒋方丈左手提着坛子,右手端着些许灵果,放在下边一块大石劈成的石桌上。
蒋方丈放下酒坛,看着宁白峰依旧微红的脸,说道:“我没猜错的话,你体内有条酒虫吧。”
宁白峰剑眉微挑,“何以见得?”
“能一次饮下十杯火莲酒却无丝毫醉意,这种酒量与体魄,就算是阳神境武道宗师都扛不住。”
蒋方丈将桌上两只陶碗满上,递给宁白峰,说道:“唯一能解释的,只可能是酒虫这种灵物。恰好,我对这东西算是有些了解。”
相较于火莲酒这种仙家佳酿,蒋方丈的这些酒缺少那种灵气浓郁之感,但散发出来的酒香却要纯正许多。
宁白峰接过酒碗,喝了一口,笑问道:“莫非蒋师兄腹中也有一只酒虫?”
蒋方丈摇摇头,“没有,但我有个弟弟,他有一只。”
宁白峰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不会如此之巧吧?
他再次仔细打量一番蒋方丈,试探地问道:“蒋师兄的弟弟也在山里?”
蒋方丈提起酒坛倒酒,说道:“不在。弟弟比较跳脱,当年随我一起拜入外门,第一年就熬不住,留书离开。后来不时传讯于我,说是拜入一家隐宗,刚好是个喜欢喝酒,也是个喜欢练剑的,很合他的心意。”
宁白峰缓缓放下酒碗,问道:“蒋师兄这个弟弟,是不是叫蒋天赐?”
蒋方丈倒酒的动作一停,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宁白峰盯着蒋方丈的脸,沉默不语。
当初在天剑峡外遇上的那个满脸胡须的汉子,不曾想在今天还有这样的交集。
只是这种交集,让人心沉重。
蒋方丈沉声问道:“你见过他?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宁白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蒋方丈粗长的眉头一皱,石桌外的溪水瞬间下沉半尺。
“我确实见过一个叫蒋天赐的人,形与你很像。”
宁白峰没有受到影响,说道:“只是后来因为一场意外而分道扬镳,不知其去向。”
听见这话,蒋方丈立即气势一收,“以后有话说话,点头又摇头的,容易让人误会。”
蒋方丈端起碗,轻声笑道:“看来咱们还真是有些缘分,既然遇上,给我讲讲,天赐那小子过得怎样,好让我安些心。”
宁白峰脸色微沉,沉默半晌,将天剑峡与剑谷里的事详细的讲了出来。
当宁白峰最后一句话说完,一股厚重的气息瞬间在林间肆虐。
两人面前巨石劈成的石桌,当即四分五裂,桌上的酒水四散横流。
旁边的溪水直接截流,林间落叶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