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峰眼里紫芒一闪,终于捕捉到老人身形,以及那极速前突的短棒。
瞬间,右手短棒毫不犹豫的刺出。
用的却不是老人的指天式,而是他长久以来修习的一式三炼,拔剑,出剑。
两只短棒相撞,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棒头处,一股无形气劲透过短棒,由宁白峰握棒的右手手指,经由右臂传进体内。
可以清晰看到,以右手指为起始,全身皮肉如波浪一般,一圈一圈起伏涌动。波浪刮过全身,最后从左手指尖传出之时,五只左指甲全部爆开,炸出一团血雾。
宁白峰只觉全身像被细密的尖刀刮过,痛彻心扉,深入骨髓。
以至于全身僵硬,宛如枯木。
老人收棒而立,颇为满意这一击造成的效果,“指天一击,是将全身精气神全部凝聚于棒头,击出之后,不论对面是何物,哪怕是天也要将其捅
个窟窿。刘俭的一式三炼注重的是蓄养剑气,而不强在厮杀。你以此应对,不能说有错,只能说不智。”
宁白峰整整僵在原地半炷香的时间,才缓缓转动脖子,想要收脚,却骤然摔倒在地,挣扎几次才坐起身。
老人忽然感觉坐在地上的年青人在调动气机,立即一脚躲在地面上,整栋静室随之重重一震。一圈气浪以老人为中心扩散开去,直至笼罩整栋屋子。
顿时,腹部气海上巨浪滔天,三大窍穴里的真气如怒龙般,在全身四处冲撞。
气机被断,宁白峰立即喷出一口鲜血。
老人却毫不关心,冷冷道:“炼皮就是打熬肉身,用元气缓解痛楚,那还要打熬干什么好好记住这种痛感,并且适应它”
宁白峰足足坐了两炷香功夫,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低头看了一眼血淋淋的左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却没有一丝痛感传来,地面上血迹斑斑,并不红艳,略带黑紫。
宁白峰心中恍然,炼皮炼皮,练出皮肉杂质,去芜存菁。
老人却并不在意这些细节,指着年青人的左臂,略带冷笑道:“横扫手臂的叫截地式,登山路上,草木茂密荆棘丛生,手中竹杖横扫劈打,为前路扫清一切障碍。地面上就算生长着一座高山,一杖横扫之下,也要让它断为两节”
观测到宁白峰气机逐渐平复,身子不再那么虚晃之后,老人右手短棒收到腰后,左脚前踏一步,身躯微微下蹲,摆出一个奇异的架势。
再次见到这个起手式,宁白峰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人左手朝宁白峰勾了勾,笑得有些高深莫测,“现在给你还手的机会,想不想知道最后一式叫什么”
宁白峰很想摇头说不想,但却没有开口的机会。
老人说完话的瞬间,一步踏出就到了宁白峰面前,手中短棒化作漫天棒影,劈头盖脸的打来。
宁白峰立即将短棒当长剑,企图拦截,却徒劳无功。
一时间,静室内响起一连串竹筒爆豆子的声音。
密集的棒影连绵不绝,打在宁白峰全身各处。转眼间,身上便於痕密布,却无一丝鲜血流出。
如此迅猛的杖击之下,宁白峰根本无法反抗,准备墩身硬扛。
老人嗤笑一声,“躲躲就有用”
几乎就在话音刚落,老人手中短棒一个横扫,打在年青人的腿上,然后不等他倒地,老人脚下连挫数步,围着他极速走动起来,手中短棒更是骤然加快,杖势如疾风暴雨。
年青人被打的浮在半空,根本落不了地。而老人身形拉出四道残影,围着他不断抽打。像极了四人围在一起,抽打一只绣球。
老人手上短棒挥出残影,抽打在浮空的年青人身上,口里却没停,“最后这一式,叫做拦人式任何人只要在这一杖范围,都会被拦住,无处可逃”
宁白峰感觉就像颠簸在巨浪中间,任凭如何闪躲,依旧被巨浪拍打的身不由己。
数息之后,四道残影合为一体,老人抽身后撤。
浮在空着的宁白峰,这才啪的一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