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洒然一笑道:“你个泥胎武夫,那里看到我在给他灌气,修行之事一知半解也就罢了,脾气到还不小。”
宁白峰眉头紧锁,“那他气息为何暴涨至此。”
老道士看着宁白峰,四目对视。
良久后,老道士感叹道:“老道没看走眼,你的眼睛果然特殊,竟能看到他人气机。”
随后又接着说道:“这小兔崽子是个好坯子,修行一途只差临门一脚,老道只是帮他点破气海的那层纸,让他不至于继续拖耗下去。”
宁白峰问道:“果真如此?”
老道士点头道:“当真如此!”
宁白峰这才收手,走到元镇身边,将他扶到旁边干草地上坐下,接着又忙上忙下的捡柴取火。
取火时,往常都是宁白峰找两块石头擦碰取火,这次老道士倒是主动帮忙,张嘴吐出一口烟气,柴堆无火自燃。
如此折腾一番,已是半夜,宁白峰感觉腹内空空如也,正打算找点吃的,却看到,每次一到夜间就消失的驴子,嘴里竟然叼着一只野兔回来,甚是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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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白峰闭上有些刺痛的眼睛,胡乱的抹掉脸上因刺痛而流出的眼泪,让本就脏兮兮的脸庞瞬间就如同开了染缸一样,异彩纷呈。
朝阳逐渐升高,元镇正在火堆旁折腾昨晚驴子又弄回来的野鸡,昨晚元镇缓过来之后,饥肠辘辘,驴子弄回来的那只肥硕的野兔,被宁白峰和元镇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一空,连骨头都快嚼下去。
老道士看着那被烟熏的黑漆漆的野鸡,咧咧嘴,立即闭上眼睛。
这次盛情必须易却。
元镇自以为烤好野鸡,费力的撕下一只鸡腿,有点不情愿的递到老道士面前。
老道士睁开一只,扫了一眼鸡腿和少年,故作高深的说道:“贫道修行有成,餐风饮露即可。”
黑脸少年一愣,随即大喜,立即收回递出去的鸡腿,转身就塞进嘴里,末了嘴里还嘀咕着:“也就跟你客气一下。”
老道士面皮一抖,眉毛都似乎跳起来,深呼吸一口气。
修行之人,须心平气和。
宁白峰看到这一幕,失笑的摇摇头。
一老两少外加一头黑毛驴,时隔三天后再次上路,只是此次老道士骑着黑毛驴,不再是跟在两位少年后面。
官道上,一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道士骑着神骏的黑毛驴,吞云吐雾,肆意潇洒,一派仙师风范。
毛驴两侧各有一位少年,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坐在毛驴上的道人聊着,形似云游的道人携带者两位弟子做苦修,砥砺意志。
只是这两位弟子苦修的确实苦了点,衣衫褴褛,发如枯草,脸上更是分不清是何颜色,只余下眼睛闪烁着亮光。
只是右侧的少年稍微有些奇怪,手里拿着一节树枝,不断刺出后又收回,循环往复。
如此这般,一旬时光渐过。
官道上渐渐开始多起行人来,经过三人身边时,总是投来异样的目光,对老道都带着一丝鄙夷。
师傅如此光鲜亮丽,徒弟却如此落魄潦倒。
老道士丝毫不以为意,老神在在的吞吐着旱烟。
元镇见又是几位行人走来,立即可怜兮兮的看着老道士,故意大声喊道:“师傅,我脚好痛,都走三天了,能歇会么。”
旁边走过的行人看着老道本就有些鄙夷,这下更是报以强烈的鄙视。
老道士手里的烟杆一颤抖,扭头看着元镇可怜兮兮的小脸,眼里的那股偷笑怎么也掩饰不住。
老道士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心想着已经被这小兔崽子给坑了,那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恼羞成怒道:“滚,走那么点路就叫苦,为师要你何用。”
这下路上行人的眼神就不只是鄙视。
宁白峰看到着身边这两位,无奈的摇摇头。自从上次晚上的事情过后,元镇跟老道士耗上,逮着机会就跟老道士唱反调,大概也是明白,老道士并无伤害他们的意思,那就越是肆无忌惮,结果就成现在这个景象。
行人走过,元镇哈哈大笑,“老烟鬼,很有意思吧,谁让你昨晚把我吊在树上半个时辰。”
老道士恼怒道:“小兔崽子,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今晚吊一个时辰。”
元镇扬起头,得意洋洋道:“谁怕谁,能看着你吃瘪,小爷我怎样都高兴。”
老道士撇了一眼元镇,嘴角上扬。
老道我现在不跟你计较,晚上有你苦头吃。
宁白峰依旧是一边走路一边修习一式三练,自从真气恢复运转,但如何都不能寸进之后,宁白峰就彻底绝了继续锤炼真气的念头。
得幸如今已有三境真气,若是能汲取剑中真意,或许又是另一番景象。
剑之无敌,何其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