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僵硬地点了点头，“去吧。”</P>

少顷，</P>

少夫人是离开，但将尴尬留了下来。</P>

含蓉担忧地看向姨娘，心中哀叹——姨娘这回要遭殃了，要落下一个引诱主母不务正业之罪了，姨娘明明是好心……</P>

沈眠眠起身，直接跪下，“夫人，奴家有罪！”</P>

丁氏凝眉，“你有什么罪？”</P>

“因为奴家的麻将，令少夫人误会夫人了，夫人是高门贵女，李嬷嬷和含蓉也都是清白好人，是奴家这种劣人教坏了你们，所以千错万错，都是奴家的错！”</P>

众人吃惊。</P>

含蓉急得不行——姨娘在干什么？这时候不应该撇清关系吗？怎么还自己往身上揽事？</P>

丁氏抿着唇，盯着地上跪着的女子，等着女子接下来的话。</P>

这种话术，高门后院生活的人，可太熟悉了。</P>

先是以退为进，主动承担责任，卸下对方防御。然后再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缘由。</P>

但，丁氏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女子继续说。</P>

丁氏道，“继续说啊？”</P>

沈眠眠问道，“请问夫人，奴家还要说什么？这……不是已经承认错误了吗？是要对以后行为做出保证？”</P>

丁氏疑惑，“你难道不解释下，你为什么要把麻将带来？”</P>

沈眠眠眨了眨眼，“这……还用解释吗？奴家带这东西来，就是想让夫人开心，没别的目的。如果非要说一个目的……原本打算趁机赢点银子，但夫人鸿运当头、牌技也堪比赌神，这愿望奴家怕是实现不了了。”</P>

李嬷嬷内心哭笑不得，忍不住提点，“沈姨娘，您之前还说，是帮世子敬孝心来着？”</P>

“哦对了！”沈眠眠猛猛点头，“李嬷嬷慧眼如炬，就是这么回事！”</P>

这些场面话，沈眠眠不会说吗？</P>

笑话！她能说得比谁都好听！</P>

但是，彩虹屁只能打顺风局，场面顺利时，锦上添花。如果碰到逆风局，彩虹屁就变成了狡辩。</P>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听不懂这些？</P>

逆风局最好的方法便是真诚！</P>

真诚才是必杀技！</P>

当然，也不用那么实在，该演还是要演的。</P>

却见沈眠眠垂下眼，呐呐道，“奴家是个瘦马，从小到大没学过别的，只学会了取悦他人。而且我们的命，也都依赖主人家喜怒，主人家高兴了，我们就能活下去；主人家不高兴，处理我们就好像处理猫儿狗儿一样。奴家带着麻将来，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想让夫人高兴，进而……让奴家的日子好一些，却不成想……一切都是奴家的错，奴家一人的错！”</P>

众人惊讶。</P>

这是第一次，众人听见“瘦马”二字没有鄙夷，只有怜悯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