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P>

沈眠眠放下册子，喃喃道，“还行，一共四百一十五个字，九百九十九遍的话，就是四十一万四千五百八十五个字，如果每天合理安排，一天写两千字的话，需要两百零七天左右。如果努努力，一天写三千字的话……别了！用不着那么急，闲着也是闲着，慢慢写。”</P>

含蓉都写懵了，“姨娘，您也没拿算盘，是怎么算的？”</P>

“啊？”沈眠眠眼皮都没抬，就开始随口瞎扯起来，“这是我这种瘦马的必修课。我们和人家琴棋书画舞的瘦马不同，我们专门学一些很稀奇的、外人学不到的东西。”</P>

含蓉恍然大悟，眼神也有了钦佩，由衷道，“奴婢有句心里话，请姨娘别多想：外人只鄙夷瘦马，但奴婢真真钦佩的！瘦马都是有真本事！”</P>

沈眠眠点头，“是啊，不然哪那么吸引人？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P>

含蓉对姨娘的崇拜，油然而生！</P>

出身贫苦的姑娘，通过刻苦学习、掌握了生存技能，怎么看，瘦马都是一份极励志的手艺！</P>

沈眠眠拉了椅子坐下，拿起笔就准备蘸墨。</P>

含蓉小声道，“姨娘……奴婢……奴婢斗胆，想有个请求……”</P>

“拒绝。”</P>

“……是。”</P>

沈眠眠没问含蓉有什么请求，但随便想想也知道，肯定是想跟着她学瘦马课程。</P>

别闹，她哪会瘦马的一套？</P>

难道让她教含蓉现代知识？</P>

倒不是不愿意教，而是不能教！</P>

她是炮灰卧龙，哪怕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减少对女主的威胁，但女主曾经含恨而死，是不会轻易放下仇恨的。</P>

含蓉和她离得远，尚安全；如果离得近，含蓉也得被姜茵锦收拾，何必呢？</P>

这世上，有炮灰卧龙凤雏就可以了，用不着再多拉几个炮灰。</P>

想着，便开始写了起来。</P>

沈眠眠没打算直接开抄，第一遍当练习，目的是把这些字、尤其是繁体字，先简单熟悉一下，之后再照着经文开工。</P>

这么一写，就写到了傍晚。</P>

天暗了下来。</P>

含蓉默默掌灯，想了想，又掌了一盏，放在靠近姨娘身旁的位置，怕姨娘累坏了眼睛。</P>

刚刚姨娘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她心里没有埋怨，反而莫名其妙的心疼姨娘。</P>

含蓉深深自责，</P>

想不通是自责身为少夫人眼线，却心疼姨娘，</P>

还是身为姨娘的丫鬟，却被少夫人收买。</P>

一个时辰后。</P>

沈眠眠用完了晚膳，还在院子里走了一小会，便兴匆匆地跑回来，准备正式开始写。</P>

刚刚拿起笔，就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下人问安声，是世子来了。</P>

她顿感头疼——这家伙怎么又来了？</P>

她表现得还不够令他陌生吗？还得怎么自黑？</P>

来者，</P>

正是白轻舟。</P>

沈眠眠无奈地放下笔，跑去问安，“奴家见过世子，世子您来睡觉啦？抱歉哦，奴家今天不能陪世子睡觉了，奴家得为夫人抄《大悲咒》。”</P>

可怜的少年，白净的脸都被气青了。</P>

“沈眠眠，你要把话说得这么露骨吗？”</P>

沈眠眠眨着一双晶亮的美眸，眼神无辜得犹如不染凡尘的仙鹿，“露骨？睡觉很露骨吗？人家也没说欢爱，男欢女爱？鱼水之欢？翻云覆雨？”</P>

“闭嘴！”白轻舟伸手揉太阳穴，因为被女子气得，一跳一跳的疼，“我来，是帮你抄《大悲咒》。”</P>

沈眠眠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