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五姑娘很快就会成为太子妃,崔老夫人怕别人怀疑这午宴后的一摊子事与他们裴家有关,故而当众撇清。
“母亲,这事是我怂勇长信宫的人动的手。”
吴妃得意地说道:“要说这兰妃啊,进宫这么多年,我不知撺掇她多少回,就今天这事办得,让我特别满意。”
忠义侯夫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事哪里满意了?
“贺二姑娘是你娘家弟媳的亲妹妹,她当了太子妃,不比裴家强些?这对你和二皇子来说,也是一大帮衬。”
忠义侯夫人一边数落吴妃,一边叹道:“为娘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你要自断助力?”
“明明是催命符,何来助力之说?”吴妃冷嗤道。
“催命符?”忠义侯夫人扫了眼内殿,“娘娘,这里没别人,你就别再拐弯抹角了,直说吧,到底什么意思?”
吴妃笑叹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母亲,你试着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来看我和二皇子的处境。”她道:“只有走出局外,才能看到有些事的本质。”
“大秦二皇子的外祖父,是统领辽东三十万兵马的忠义侯,舅舅是京都大营南军卫的指挥使,姨父乃东宫太子府属官。”
“若二皇子舅母的亲妹妹,再做了太子妃。”她压低嗓音,直截了当地问道:“我和二皇子将来会是个什么下场?
母亲可曾替我和二皇子想过?”
“这……”
忠义侯夫人一时语塞,怔了一会才道:“娘娘,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圣上子嗣不丰,他怎么会舍得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那皇后呢?”
吴妃问罢,摇头苦笑了一下,“母亲,您也该清楚,我和兰妃伺候圣上这么多年,何以膝下都只得一个孩子?”
“太子四岁启蒙,文韬武略威震朝野,圣上压着二皇子和三皇子直到今年才启蒙。
这刚刚启蒙,又要把他们迁出内宫,六七岁的孩子是死是活,被教养成什么样,还不是皇后一句话。”
“圣上的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皇后一人。”
吴妃这番话,忠义侯夫人听得冷汗直冒。
伴君如伴虎,身为臣子一旦地位权势过高,就很有可能面临被铲除的风险。
历来,功高震主的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
特别是这次天子圣寿,普天同庆。镇守各地的武侯与封疆大吏都回京恭贺,连久居河西的督国公都来了。
可他们家侯爷却以防范北狄趁机打劫为由,拒绝回京。
经过一番思忖,忠义侯夫人也觉得如今的吴家必须藏拙,绝不能引起圣上的忌惮。
忠义侯夫人问道:“那亲家夫人追问起来,我要如何应对?”
“就说是圣上的意思。”
吴妃抿着嘴儿轻笑,“我听说,江南门阀联名上书,驳斥了政事堂拟定的关于打开海禁后,商品进出口的管理规则,贺家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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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是大秦百姓最喜爱的节日之一,这天晚上,家家户户都有拜月、赏月、玩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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