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上了岸,周九如与卫斯年道:“你先回王府,父皇赐下宅子后,都是礼部派人在打理,早点回去,也好选个中意的院子,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物件。”
“我不像大兄那么讲究,只要有间屋子能睡觉就行了。”卫斯年看着周九如,目光深邃清亮,“况且,这次师父叫我下山,跟着阿爹来建邺城,就是打算以后留在你身边。”
周九如四下一扫,千年会意,带着众人都远远的避开。
“你也知道我母后她不待见你,这两天,你最好是乖乖待在王府。”周九如低声道:“待我回宫之后,找父皇商议,让他下旨宣诏你进宫,这样母后就不会有理由阻止了。”
卫斯年还想再说点什么,见周九如冷眼睨他,忙又一脸委屈的咽了回去,心情越法郁闷。
“娘娘不待见我,还不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些事。我就不明白了,那些事,明明都是你出的主意,我只不过照你所说的去做而已。
为何到头来,在皇后娘娘的眼里,全都是我的不是。”卫斯年觉得自己满腹冤屈。
“当然是你的不是了,这逛青楼、半夜潜入世家大族放火、在宴会上拿蛇恐吓向西宁王卖弄风骚的贵女,还有……那个与狼共舞……”
周九如一边说,一边极其认真地掰着手指头数,“你瞧瞧,这桩桩件件,哪件不被母后派去的暗影抓个正着?你要是机灵点,至于每次都抓现行吗?”
“你……”卫斯年实在看不下去她这倒打一耙的小人行径。
转过身,看向人群深处,他的两个亲随牵着马,正在岸上蹦蹦跳跳的向他招手,他回了个手势。
随之睨着周九如,不满地道:“难怪白先生说叫我小心点,别又被你坑了。亏我刚才还急忙急火的去救你,早该想到,就你这厚脸皮,炮筒都轰不穿,区区几个刺客、几支利箭又算得了什么。”
“行啊卫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嘴皮子可越来越利索了,看样子白先生教得不错。”周九如笑的眉眼如弯月,再次问道:“那你先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遇险的?”
卫斯年蓦地伸手,在她被削的长短不齐的发梢上抚了两下。
又看向她的鼻子,身上的气势一变,眸中的流光溢彩,霎时像被乌云遮住,显得幽暗起来,与刚才的温暖明亮,完全判若两人。
要是他早到一步,小疯子又何必受这样的委屈。
“从幽州到建邺城,要是骑马早就到了,偏我那兄长嫌弃马车颠簸,非要乘船,说是可以看遍江南沿岸的美景。父王不想我们兄弟二人为这点小事起嫌隙,便依了兄长从通州坐船一路南下。”
卫斯年颇为无奈道:“一个多月的行程,好不容易靠了岸,父王又带着兄长跟礼部来迎接的礼官,你来我往的寒暄了半日。
正当我站在旁边听得快要打瞌睡时,巡检司的卫队突然就围住了码头,说是有贵人在淮河遇刺,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
“说来也巧了。”卫斯年一脸得意,“我就那么随意的一瞥,便看见你那两个影卫,也在巡检司的大船上,当下便明白了,定是你又出了事。”
。